沈斯亮被她反问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说,但他脑子转快,跟她诡辩:“你用谁都是用,跟武杨没区别。”
呸,区别大。
霍皙撑着地站起
俩人都不提事件始末,却都知道彼此指是什,霍皙问也不挑衅,像是真在寻求他答案。
霍皙看着沈斯亮眼神清亮,透彻,也有依赖。那是长久以来只有两个人才懂,她对他依赖。
霍皙十七岁没成人以前,在尚未形成自己对这个世界独立观念时候,很多做人做事道理是她母亲教,母亲教她读书,教她礼貌,教她是非,可在霍皙成人以后,十八岁以后,她与人之间交往,对社会形色种种理解,是沈斯亮教。
她是第二个他,又不是他。
她有种骨子里蠢,那种蠢,是灵魂里纯真,不被外界所污染,始终坚信着自己世界观,她善良,倔强,柔软,也刚强。所以这样人格外容易受伤,也更需要被人保护。
在厨房柜门上,她疼骂句脏话。
她曲着支腿蹦蹦跳跳去开门,门拉开,露出半张脸,霍皙就猛地往回扯。
沈斯亮站在门外,早就料到她会这干似,手掰着门缝用力往外拽,霍皙瘸着只胳膊,不是他对手,被沈斯亮这使劲拽,脚下踉跄,扑通声仰在地上。
沈斯亮慢悠悠进来,把手里纸袋放在她家门口玄关,看她抱着腿呲牙咧嘴。讥笑嘲讽:“甭装,胳膊瘸,可没听说你把腿也给伤。”
膝盖那股又酸又麻劲儿久久不散,霍皙听他这说,下就没声儿。
沈斯亮深深看着她,很久才说:“没错。”
他想说她做事不过脑子,他想说她冲动,话到嘴边,被她那双眼睛硬生生堵回去。
沈斯亮恨自己今天这趟来没意思,来干嘛呢,他能做,想做,都已经为她做。他站起来,居高临下。
“武杨那车送去修,修好还回去,别占着人家东西不放,有个闲着,就停在礼堂后头,钥匙给你放门口。”
“武杨是人家,那你是谁?”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满嘴谎话骗子。个用可怜博取他同情骗子。
见她不说话,沈斯亮心里犯堵,走到她跟前提着裤腿蹲下,她在家里未施粉黛,素着张脸,肿消,就鼻梁骨上还有点青,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屋里南北两扇窗户被她开着通风,都是些实木老家具,越陈木头越香,外面郁郁葱葱树遮住阳光,室绿意。很有她味道和风格。
沈斯亮伸手蹭蹭她脸上面粉,动作亲昵:“你知道自己为什挨打吗?”
他问认真,霍皙看着他,反问:“那做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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