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要是不记仇,能给帮个忙吗?”
霍梦狄顺着他眼神望去,顿悟,匆匆去拿桌上小剪子,许怀勐仰着头,她站在他下巴往下点儿地方,神情认真剪着扣眼。
她身上有种若有似无馨香,很年轻味道,在招待所昏黄壁灯下,脸颊微粉,很纯净。
许怀勐忽然觉得自己有很多年不曾有过感觉。
种冲动,种心悸。
霍梦狄低头,老实承认。“是。”
喝酒,许怀勐神色不似往常工作严厉,倒是像个平常长辈。
“倒是说说看,怕什?”
她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许怀勐想起来,之前有件公事,因为秘书办人和对方沟通时出差错,他当时发好大火,随手就将旁边人桌上茶杯给摔。那滚烫茶水半洒在地上,半浇在那人手上。
后来他才知道,那杯是第天刚来报到外文秘书,门还没进,就遇上他发脾气,听说小姑娘吓脸都白,手上烫三个水泡也没敢吭声。
狄因为着急,脸颊红扑扑,眼神乌黑清亮,她穿着朴素白衬衫,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神情里,还真带几分与平日里没有娇憨。
许怀勐摆摆手,“不用,你去拿件干净衣服,准备杯热水,就回去罢。”
说完,便靠在窗旁沙发上阖眼小憩。
不多时,传来阵窸窸窣窣脚步声。
许怀勐睁眼:“怎还不走?”
“首长,好。”
霍梦狄收好剪刀,叫他声。不知怎,她看向他眼神里,总是透着股味道,半是敬畏,半是纯真。
那是专属于年轻女孩才有,不世故,不圆滑,纯净,朴实。
两人目光相对,长久未动。
许怀勐不知道自己怎,窗外是滂沱
“上回那事儿不是冲你,公事上半分都不能出差错,那天是态度不好,急些,没想到让你遇上,今天给你道歉。”
他目光意有所指落在她手背上:“真对不起。”
霍梦狄赶紧摇头:“不要紧,首长。”
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眼儿。
衬衫上扣子有粒缠在扣眼线上,怎也扣不进去,因为在领口,许怀勐看不到,弄会儿,朝她说道:
霍梦狄端着杯蜂蜜水,臂弯搭着件还湿着米色军衬,咬着嘴唇,快哭。
“您那件换洗衣服让服务员下午给洗……还没干呢……”
许怀勐失笑:“没关系。”
他起身去柜子里拿另外衣服换,边系扣子边看她,眼神探究:“你好像很怕?”
她跟他年多,工作能力不错,待人接物也很是得体大方,唯独和他在起独处时,总是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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