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会知道从冬要去医馆?”楚樽行合上门问道。
云尘指指旁边还未清理信纸灰烬:“谓浊派人盯着,贯都是固定几日几时。”
“殿下不打算将此事告知陛下吗?”楚樽行道。
云尘将账簿交与衙门前把上面记录从冬名字几页纸撕下来,他望着手中被揉皱纸张,摇头轻叹道:“阿行,母妃与明贵妃关系匪浅,怕母妃也参与其中,想着等明日宴席过再寻个时间去问问。”
楚樽行燃起炭火,替他脱外袍挂好:“那便等娘娘生辰过再说,这乌头说不准是有旁用途。既是明贵妃托人买,后宫事殿下也不好插手,交与漓妃娘娘处理倒也妥当。”
寻常人账簿都是用来记载历年收入药量,几捆几捆地成堆摞着,但妇人拿上来账簿却是只有薄薄数十页纸。
云尘大致翻翻,上面记录交易眼看下去都是些难买或严禁药材。从冬用是化名,正好就写在账簿末页,与之并排落墨“乌头”二字赫然醒目。
云尘眸色微沉,这乌头乃是中药药材种,但因其性子刚烈,入药过程又极其严苛,用量稍错些许便能闹出人命,故而大顺早便下令禁止私下采买,只流通于专人手中用以配药。
“东西哪来?”
掌柜看眼云尘脸色,自知犯忌讳,连忙将头磕得响亮,原原本本将事情全抖出来:“这乌头城内是买不到,但外边些小岛上还是有。城中布商行商出海进货时便能帮们带些回来,藏着布料里头也不易被人察觉。”
云尘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见桌上还剩有早晨六福公公端来果盘,便拿个冬枣边吃边支着头,眼神追着殿内忙碌身影四处乱转。
楚樽行将桌上残留杂务打扫干净,被他盯地属实有些受不住,无奈笑问道:“殿下直看着做什?”
“你好看。”云尘靠在床榻上,拍拍板面让他过来,眼底带上几分顾虑,“你将那药给盼盼,你自己无事吗?”
“无妨,楼前辈这两日
云尘淡淡看他眼:“目无王法,好大胆子。”
掌柜心道理亏,苦着脸头都不敢抬。
“盼盼病既答应你们,日后便会请楼前辈过来,至于此事——”他将账簿往怀里放,看看时辰,冷声道,“此事晚些自会有衙门人来寻你,老实将你们那伙人和盘托出,兴许还能少挨几下板子。”
他说完也不顾两人磕头求情,径直出门在街上找个车夫,调个私卫过来,命人将从冬拉下去严加看管着。
等处理完外头事宜回宫时,宴席也才刚准备个头,他想想,索性拉着楚樽行先回凌渊殿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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