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封都送出去,你来来回回唠叨得耳朵都起茧子,忘不。”钟离年白他眼,见屋内架子上依次站几十个小人,没好气道,“你雕这多小人做什?岛上可无人乐意买这些玩意儿。”
“不多。”楚樽行摇摇头,扯扯嘴角,“要摆满架子,这还差不少。”
钟离年不知道他神神叨叨地在说什,扔
楼仓闻言松口气,绷许久脸总算有笑意,取过身边个小囊包交给他:“不枉老夫六个月来天天盯着药材看,好歹是有些用处。”
囊包里放十来粒墨色药丸,楚樽行接过道声谢:“多谢前辈。”
“蛊毒发作便吃两粒,虽说无法根治,却也能让你五感恢复过来,少些痛楚。”楼仓略停顿,嘱咐道,“话可说在前头,这药只能让你感受不到痛,暂时与常人无异,但并非是将你体内蛊毒压下去,且吃得越多效果随之也愈发无用。”
换而言之便是,身子终究是会每况愈下,只是感受不到罢。
这话他都不需说出口,众人也该心知肚明。
落叶,满目皆是不吝泼彩斑斓清秋。
霜寒岛这阵也热闹得很,众人背着簸箕欢谈结伴着去茶地里采茶,孩童跟去可闲不住,便团团围在起斗蟋蟀玩。
戎凝香守在药罐前掌控着火候,直等上边均匀地冒轻烟才将其倒进碗里端去屋内。
“岛主,药煎好。”她将药碗放下,朝钟离年微欠身,上前几步忧心忡忡看着榻上人,询问道,“楼爷爷药还是不管用吗?”
楼仓沉着眉梢,不甚犹豫道:“应该是不成问题。”
“知道。”楚樽行淡声应道。
可是感受不到便也够,最起码不会让他当真同个废人般,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两步喘息,做何事都需旁人搭把手。
若真变成如此,他又有何理由再回去找云尘。
楼仓见他心里早有定数,也不再多言,吩咐药方后便跟戎凝香先步离开。
楚樽行数着将药丸收好,转向钟离年问道:“信都送出去吗?”
楚樽行刚挨过蛊毒发作,偏着头缓许久才茫然若迷地动动手指。他双眼上盖着块白布,上半身赤裸着,穴位处还扎数十根银针。
“什时辰?”他声音低哑晦涩,像是从砂砾中勉强挤出几个字音。
“老实点,针拔再动。”楼仓掌将人拍回去,几下抽银针,又揭开他面上白布,半是忧虑半是期许道,“可能看见些光亮?”
楚樽行上下开合着眼皮,如此反复有八九回,眼前才从片混沌缓慢有星点人形。
于是他点头笑笑:“能看见光亮,还能看见楼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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