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纵使他有通天本事,凭空接骨也绝非易事,是以拖这久,还不能完全根治贺雁来腿上病根。
托娅明白这是师父别扭关心,并没有因他话生气,反而娇软笑,像个未出阁小女孩儿般,熟练地抱住庭深胳膊撒娇道:“师父,您也知道,合敦现在处境不好过,若是能早日治好他腿,托娅这儿自然也却桩心事。托娅心情畅快,肚子里这个孩子心疼额吉,肯定才会成长得更健康呀!”
庭深冷冷地瞥她眼,嗯嗯啊啊地敷衍着:“是是是,‘合敦不好过’这种话,听你说都说三四年。若不是念在你诚心,那小子对你又有救命之恩,才懒得管他是不是个残废。”
“嗯嗯嗯,就知道师父对最好~”托娅又是乐呵呵地笑,接过那个小纸包,打开看,立刻辨认出其中门道,惊呼道,“这些药材,看着可都不是等闲之物。”
“也只是随手试试罢,这几味药材之前就动过心思钻研,只是直不敢
后来千里是毫无知觉地被贺雁来抱回去,被放倒在床上时候还小声说累,让贺雁来放过他吧。
明知道是这孩子无意识低语,但贺雁来还是闷哼声,费不少功夫才忍住再次吻下去冲动。
此事之后,连好几天,千里都没有去见大祭师。来是难以从命,心中有愧;二来,大祭师现在也不愿意见他这个被打上“不孝”名号大汗。
可大祭师似乎并没有就此放弃。
千里身边伺候侍女更多,个个也刻意挑得清秀漂亮,在他眼前转来转去。千里看着只觉得心中郁结,干脆手挥把她们都遣出去,图个清净事-
托娅拖着愈发沉重身子,缓步从太医院中走出来。
她身后跟着个鹤发童颜老头儿,身材矮小臃肿,白胡子白眉毛,鼻头因为酷爱喝酒而变得红糟糟,似乎看谁都不顺眼样子;他眉头习惯性地蹙着,脸不耐,跟出来几步,动作轻柔地把手中个小纸包塞到托娅手里,嘴上还不饶人,忿忿道:“天天往小老儿这里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多醉心医术呢。都是有身子人,还这不让人省心。”
这正是托娅师父,兰罗医术最为高超大师——庭深。
庭深早年间也是个风流浪子,恃才傲物,狂傲得不行;后来妻儿死去,他万念俱灰,才慢慢收敛锋芒,安心做起兰罗宫中个不起眼小医师。宫中年轻些,都已经不解他过去那些将病人起死回生丰功伟绩,只将他当成个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小老头来对待。
可托娅知道,这个终日玩世不恭老人家,到底本事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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