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知道,大祭师指是事变那天,阿尔萨兰说是贺雁来与扎那合力而为,他想辩驳,却被众臣规劝事情。
就连大祭师都不认为当时情况他应该把剑放在阿尔萨兰脖颈上,即使现在他才是阿尔萨兰“君”。
他才继位不到半年,在所有人心中,比之“臣子”,阿尔萨兰更多还是他叔父,随着先大汗征战四方,余威犹存叔父。
千里默然,低声道歉:“知道。”
大祭师捋把自己胡须,浑浊眼睛直接看透这个魂不守舍少年,纵使心中诸多不快,可他也知道这是千里心中根刺。
只想”,千里暂时还摸不清楚这字之差究竟代表什,他只知道,贺雁来消失以后,他心很痛,很痛。
但是周围没人能听他说这些隐秘心事,不过觉得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罢,千里尊严也不允许他随意向任何个人吐露年少心事。
他只好在孤独夜里,躺在冰冷床上,反复咀嚼他和贺雁来短暂这段相遇。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害贺雁来。如果他没有提议让贺雁来主持这次祈福大典,贺雁来是不是就不会被阿尔萨兰盯上,也是不是就不用为他冒险。
那晚贺雁来眼神令人心安,仿佛无论他说什,对方都只有相信能力。贺雁来就是这样个人,即使是小小年纪明煦,也能完完全全执行他命令,从没有动摇过丝毫。
况且,当初贺雁来能接下这件事,也有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
大熙好好送个人过来表示自己议和诚意,即使送是个不能生育男人,他也是大熙与兰罗友好睦邻象征。现在贺雁来死讯还没传到大熙,若是有朝日传过去,他必须要考虑大熙反应。
贺雁来已死,大熙自断臂,可是到底是百年大国,不容忽视。现在千里掌权,经验不足,若真爆发第二次战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思及此,大祭师眼神定,沟壑纵横手重重地搭在千里细瘦肩膀上,用力拍拍,不含任何其他味道,好像只是个长者在对自己后背传递经验。
“兰罗男儿,
“大汗?大汗?”
千里猛然从自己越跑越远遐思中惊醒,慌乱抬头,对上大祭师那双不悦眼睛。
“大汗,知道您刚刚失去妻子,可是你这几天表现,都太过莽撞。”
大祭师长长出口气,语气严肃,说得千里愈发脸红。
“即使合敦之死疑点颇多,可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破除阿尔萨兰在朝中手遮天趋势,将权力重新握在自己手中。大汗,没有力量、说不上话感觉,想你应该不会想再体验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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