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雁来没往心里去，慢悠悠地撑着自己
上半身从床上坐起来，温声问：“千里这是要去上朝？
来替你更衣吧。”
千里按住他摇摇头：“今日是新婚第
天，兰罗不上朝，是去晨起练剑。”
说到新婚时，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贺雁来觉得有趣。明明这孩子昨晚种种表现都大胆热烈，可是天亮以后面对自己妻子，说到“新婚”，还是会像个少年那样羞涩。
“练剑也是要换衣服呀。”贺雁来笑吟吟。
他自那次战场之后身子弱，怕冷，人睡得也沉。以前稍有动静就能瞬间清醒人，现在直到千里从他身上翻过去时候才悠悠转醒，要是换做以前，怕是睡梦之中就掉
脑袋。
千里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时候醒，只脚在他左边，只脚在右边，整个人悬在贺雁来上面，对上那双迷糊眼，他惊，腿软失足跌坐在贺雁来腰上。
“啊——”
他小声惊呼，连忙撑住双臂，不至于上半身也跌下去。只是这样来，两个人距离骤然拉近，千里那头长发尽数流在贺雁来脸上、脖颈上，四目相对，竟都有些羞稔。
“对不住！”千里才回过神，立刻从贺雁来身上爬下来，紧张兮兮地掀开被子想去看他腿，“你腿”
，接着伸手环抱住贺雁来条胳膊，搂在怀里，飞速地说句“要睡”，接着就合上眼睛。
空留贺雁来个人大半夜神志清醒。
他有些没弄明白千里举动，哭笑不得地任他搂着胳膊，扭过头端详他睡颜。
真是奇怪很，十六岁孩子，怎
就这懵懵懂懂，好像丝毫不通这种事样。
难道又是看他额吉和阿布学来？
谁知道千里非常固执，摇摇头又次拒绝他：“你腿脚不便，不用来特意照顾，可以自己收拾自己。”
贺雁来便不再坚持，千里快速换好衣服，刚准备
“无妨。”贺雁来也反应过来，扯住被子不让他动，笑着解释道，“这腿，是全无半点知觉。”
他脸上写着毫不在意，可是眼中闪而过自嘲却被少年捕捉个清楚。
千里抿抿唇，十分正经地对贺雁来保证道：“会想办法。”
说罢，他翻身从贺雁来身上下来。
想什办法？治他腿吗？
不过话虽如此，贺雁来在兰罗第个夜晚，已经比他想象要好很多。
没遇上年过半百老头，还收获个呆板却有趣小少年，口个“合敦”叫，偏又神色认真，语气严肃，正是因为这样，听着才会更加可爱。
不知何时，贺雁来也睡着。
——
第二天，贺雁来是被身边人动静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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