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明明也曾经用笃定语气,对林听雨说过“并不讨厌你”这样话。
林听雨也想过,陈澍说出这句话,是为安慰他。
可陈澍为什要安慰他?
以陈澍性格,他是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更不会说违心话,做违心事情。
见林听雨不说话,顾眠又补句:“如果他真恐同,根本就不会跟你做朋友吧。”
“嗯?”林听雨看着她。
“真恐同吗?”顾眠小声问。
真,恐同吗?
林听雨顿顿。
有个声音在心底跟着问遍。
“……就是朋友啊。”林听雨心不在焉。
“刘飞扬跟你也是朋友啊,也不像你们这奇怪。”顾眠笑声,“又是帮你跟前任出头,又是把别人送给他零食全部拿来给你吃。陈澍根本就不跟其他人说话,怎就唯独对你这好?”
这回轮到林听雨噎住。
是哦。
为什?
不动声色地往教室前面座位看眼。
陈澍背对着他坐在座位上,脑袋低垂,肩脖线条雅正得宛如直角,腰杆笔挺,正握着笔在书本上写些什。
是个连课间也争分夺秒无情学习机器没错。
顾眠拿着巧克力,看看林听雨,又扭头看看陈澍,突然冒出句:“靠,狗子,你不是吧?”
林听雨转过眼睛看她。
“……”林听雨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那,问题又绕回最开始。
为什?
凭什?
他抬起手按按太阳穴,叹口气:“这事儿得问他,没法
答案是既定。
林听雨是这个学校里,不,甚至是这个小破县城里,目前唯个知道陈澍秘密人。
他亲眼看见过陈澍父亲和另个男人,也亲耳听到陈澍对他吐露自己身世,对他承认自己恐同。
毫无疑问,出生在那样原生家庭里,陈澍恐惧倾向是正常。
可是。
凭什?
顾眠瞅着他,脸“看你怎圆”表情。
林听雨不说话。
他抱起胳膊,直勾勾地看着顾眠,脸“你有完没完这难缠”表情,拒绝回答。
顾眠虽然平时总喜欢怼林听雨,但还算是个识相,见好就收:“好好,不开你们玩笑。不过,陈澍他……”
“你,你该不会……”顾眠面色犹疑,脸确定又不确定表情,“和陈澍……”
林听雨心头凛,马上打断她:“别瞎说啊,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尤其是在陈澍面前。”
顾眠脸“信你就是狗”表情:“为什?”
“陈澍他……”林听雨迟疑片刻,压低声音,“他恐同。”
顾眠噎下,才说:“那你们俩怎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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