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光下,两人动作同时顿,像被定格般,四目相对,沉默许久,江郁才
可是看到他和陈维银站在起第眼,他还是会感觉到嫉妒。
可是他怎能嫉妒呢?是他先抛弃江郁,他们之间有八年空白,这八年可能都是另个人陪在他身边。
他没有资格嫉妒。
可是原来人有时候,是不受理智控制,他分析得再言之有理,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最真实情绪。
夏稀捂着脸,陷入种痛苦矛盾之中。
周围安静得仿佛就剩下他个人,可是心里却意外地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就在车外不远距离,有人守在那里。
时间已经过凌晨,万物大概都进入睡眠,夏稀意识却仍然清醒。
他抬起右掌,光线从修长五指之间漏下来,映照出掌心那道陈旧疤痕。
只要收紧掌心,遮住光线,那道疤就变得不为人知。
但遮住,就代表不存在吗?
晚上直玩到十点多才散场,整个房车营地都安静下来,大家洗漱后各自回帐篷,夏稀依旧回房车。
江郁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他踏上车,才开口道:“车里天窗开着,晚上有月光,不会太黑……如果还是不习惯,就把车灯打开吧。”
夏稀扶着门框手顿,嗯声。
江郁看着他清瘦背影,又道:“帐篷就在外面,有事叫。”
“……好。”
再次睁眼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他眸光依旧清澈,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他按亮手机,给谢韬发个定位:明天上午来接。
退出微信界面,借着屏幕幽蓝光,他起身穿上鞋,打开车门走出门外。
可是他这边车门刚动,旁边帐篷里就传来动静,江郁掀开门帘急匆匆跑出来。
那些生活中细枝末节,会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当年悲剧是真实,分开这八年也是真实。
夏稀闭上眼,同时遮住,还有眼底矛盾与痛苦。
他不知道该怎面对江郁,他心里对江郁有愧,可是对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也有愧。
他就像个背负十字架罪人,满身罪恶早已洗不干净,又怎能奢望还有重头开始机会。
他以为江郁早就忘他,他也以为自己能够心如止水。
夏稀进入车内,关车门。
江郁盯着紧闭车门看两秒,才转身往距离车门两米外帐篷走去。
郊外空气十分清新,天空中没有雾霾遮挡,星星和月亮都清晰可见。
现在是月初,月亮还是弯弯小道,从天窗下看出去,就像是副漫画。
夏稀躺在床上,没开灯,借着朦胧月色,看着窗外天空,直到很晚都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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