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
袁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回纸巾，又忍不住盯着他手看。
江郁进教室时候，已经打铃过去
好几分钟。
他大概是抽几根烟才下来，人未到，夏稀已经闻到那丝淡淡薄荷味。开学第
天他吸过口，辛辣入肺，经久难忘。
江郁路走过来都盯着他方向，只见他依旧安静地低头看书，对周围人或事仿佛自动屏蔽，只偶尔抬手翻下书页。
而他同桌正偷偷地盯着他手，贼眉鼠目，江郁皱皱眉，视线焦点也落在他手指上。
可是夏稀没等他说完，就抓起塞得乱七八糟画包和画架，起身朝楼梯口走去，路过楼下大垃圾桶时候，把全扔进去。
松节油摔碎，手上颜料不容易洗去，夏稀在水池边把手搓得发红都没完全洗掉。
上课铃响起，他盯着手指发会儿呆，然后关水龙头往教室走。
第节晚自习没有老师来讲题，大家自己自习。
夏稀打开作文范本时候，同桌注意到他手上颜料。
既然夏稀说不用赔，他也不强求，便转身去找陈维银。
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江郁艰难地滑动下喉结，低声道：“对不起……”
夏稀手指顿，心里涌过阵莫名情绪：“你是在替他们道歉吗？……不用。”
无形中仿佛已经把他和那两兄弟划在同阵营。
江郁张张嘴，想辩驳，又无力辩驳。
上面残留颜料十分碍眼。
江郁吹半天冷风，刚压下去那点烦躁又涌上来。
他走到位子上，头顶光线投射下来片阴影，夏稀未动，袁小小倒是率先抬头看去。
江郁眉眼阴沉得厉害：“看什
看？”
他没有刻意压着音量，语气很凶，袁小小吓得哆嗦，立刻收回目光不敢看他。
“夏稀，你手怎？”袁小小有些惊讶。
他平时就老偷看夏稀手，又白又细长，还十分有韧劲，不像女孩子那柔弱无骨，总之就是很好看。
可是今天这双白皙手却染得五颜六色，既突兀又带着点魔幻艺术气息，甚至衣服上好像也沾到颜色。
他连忙掏出纸巾递过去：“要不要擦下？”
“没事，擦不掉。”夏稀摇头解释道：“不小心染到颜料，得用油洗，等回家再弄。”
“下次你上来，提前跟
说……”
“不会再上来。”夏稀打断他，轻声道：“没关系，也谢谢你，你可以让他们放心，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们。”
江郁心里再次紧。
句“你们”，仿佛将两人之间楚河汉界，划得更加鲜明。
“不是……”不是他想这样，也没有打扰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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