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被酒精冲淡很多,温雾屿缓过来,他伸手抹掉扶曜额角汗,
老刘被派出所带走,暂时能消停会儿。扶曜场面已经摆出来,这路上他八百个电话,个也没接,全是给那个老头求情。
扶曜双眉微蹙,被血腥味熏得头疼,他往温雾屿身上靠,倦恹恹地说:“雾屿,头疼。”
温雾屿抬手摸摸他头发,“马上就到。”
扶曜到卫生院时候血还没有完全止住,不过看着没那凶险,他也是不讲究,不知从哪儿扯块布压在手掌上。
破布已经被血浸透。
“嗯。”
都很克制,气氛酝酿起来,但时机和地方都不对。
司机老张东棒槌西榔头地听他们对话,骂骂咧咧地说:“老刘那孙子,正道生意赚不来钱,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就上回,让车蹭下,就破个皮,要人家两万。他大概觉得这样来钱快,上瘾吧,现在开车都绕着他走!这回五十万要是真给他拿到手,他不得飘到天上去啊!”
扶曜说:“拿不到。”
“欸!”老张中气十足地说:“那就好啊!”
温雾屿那股子厌世劲头又上来。
扶曜心尖慌下,面上又神色不动,他说:“雾屿,你别这说,这不是你添出来麻烦。”
温雾屿沉默不言。
扶曜说话很缓,他现在行动不便,想抱抱温雾屿,又怕给他沾上身血。
“老刘那把刀早拿出来,”扶曜温柔地安抚温雾屿,拇指扣在他掌心上轻轻摩挲,“第回对准是眼睛。”
温雾屿也头疼,他其实有点晕血,看不得这些东西,脸色比卫生院新刷墙面还白。他转身躲避时候被扶曜看到。
“雾屿,你……”
扶曜心切在温雾屿身上,刚开口要问,那边医生跟浇花似往他伤口倒酒精。
“操——”感官过于刺激,扶曜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医生架着老花镜,嘴里念叨着忍忍啊,瓶倒完又开瓶。
扶曜思考接下来对策,拇指从摩挲变成轻挠。温雾屿往外抽抽手掌,像场追逐游戏,扶曜不肯松开。
“怎?”扶曜问。
温雾屿笑笑,“挺痒。”
“哦,”扶曜还挠着,说:“那轻点。”
更痒。
温雾屿惊:“什?”
扶曜笑笑,说没事,“他把刀亮出来那刻就知道是个麻烦,哪里是你带。”
“可是你受伤。”
“嗯,”扶曜垂眸,他看见温雾屿脸上那道浅浅血痕,突然万分庆幸:“幸好伤不是你。”
温雾屿心里泛出绵密酸涩,又夹杂着丝甜意,不清不白地晃荡下,“阿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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