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听到这称呼,眼皮跳,没好事,说句干什。正巧温雾屿被汤水烫红唇,在那儿缓劲,扶曜倒杯水送过去。温雾屿没手接,就着扶曜送过来姿势喝,特别顺其自然。
慧心侧目而视,说:
扶曜撩起眼皮看温雾屿眼,他摘墨镜,天边日光又出来点,晒得人暖洋洋——这场面特别下饭。
“施主有所不知,看见那两片青菜吗?们后院自己种,纯天然无污染,”慧心边念着阿弥陀佛,边胡说八道:“还有这面条,刚刚动手搓出来,口感好吧?都是劲道。”
怪不得两碗清水面花半个多小时才上桌。
扶曜身体微微歪,靠近温雾屿,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轻,“纯手工东西都贵。”
温雾屿被吹耳朵撩人清风,又痒,他偏头避,哭笑不得地说:“你俩干脆出去开个黑店得,能发财。”
扶曜从善如流,“好。”
慧心看戏似笑声,尤其贱得慌,“嘿嘿!”
扶曜不等温雾屿开口,先问,“大师笑什?”
慧心老神在在:“笑红尘。”
扶曜心如明镜,并不反驳。
半个多小时后,素面终于上来,真很素,清汤寡水面,浮两片翠绿蔬菜。
扶曜拿着筷子走前面,慧心端着两碗面跟在他身后。等面端上桌,温雾屿伸手去拿桌上筷子,没找准地方。
慧心杵在原地动不动,特别像个灯泡,他问:“喲,施主眼睛这是怎?”
温雾屿面不改色,“瞎。”
“那可惜。”
扶曜扬眉:“也行。”
“不行,”慧心装模作样地说:“出家人不干缺德事。”
扶曜睨他眼,也觉得这和尚碍事。
碍事和尚不仅不走,他看温雾屿吃得香,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噎人。
“扶书记。”
温雾屿鸡皮疙瘩时半会儿退不下去,“大师,您能说点人话吗?”
“好啊,”慧心转着佛珠,又问:“这面味道怎样?”
温雾屿吃口,又喝口汤,表情挺舒坦,说话却不舒坦,“般吧。”
慧心不乐意听,“你懂个屁!”
温雾屿瞠目结舌:“什玩意儿?”
扶曜为避免这二位再掐起来,及时阻断苗头。他捏起筷子,又捏住温雾屿手,把筷子放在他手上。
温雾屿指尖蜷蜷,像触电。
扶曜却视而不见,他不紧不慢地松开手。
“知道从哪里下筷子吗?”扶曜相当至诚地问:“要不然喂你?”
温雾屿跟慧心抬杠嘴被此起彼伏地鸡皮疙瘩代替,他抖抖魂,皮笑肉不笑地挑筷子面,“不用谢谢,暂时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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