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材高挑，那张脸还是稚气未脱，与她对视时显得局促而内疚，这个表情像极
江城，她忍不住微笑。
“小言。”
踯躅半天，似乎是在斟酌词句，江言挠挠头，“
爹他老，你知道
……人老就容易固执，千万别把他话当真！”
明霜颔首，笑眯眯地去揉他脑袋。这回江言没反抗，顺从地把头低低。
“答应过哥，会好好照顾你……”说出这话时他已然感到羞愧。分明没有照顾好她啊！
“说不出口。”明霜靠在她肩头，“他走到这
步太不容易，流太多血，死过太多回。就算想，江老爷也不会罢休。
他说得对，不该毁他……”
“小姐……”杏遥咬着下唇，“不如你跟回去吧？留在江家不是个办法，等他回京城再作打算，好
？”
明霜起身笑道：“傻丫头，哪儿能住在你家啊。”
她们现在各有各归宿，各有各羁绊，早就不似从前。
他待在身边。”
她怔怔地抬起头，眸中有水光闪动：“遥遥，好想他啊……”
那些在明家小院子中度过时光，像是最美好记忆，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她怀念那时候自己，也怀念那时候人，那时候事。
她只需要待在那方天地里无忧无虑，而那方天地里有他，没有风雨，没有磨难。
什也不曾经历过。
明霜冷不丁冒出句：“小言轻功能上房顶？”
江言不明所以地慢声应道：“能……你要上房顶？上房顶去作甚？”
她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笑道：“去玩。
她家里，有爱她丈夫，疼她公婆，她有个健全身子，到什地方都不会遭人非议。
而她不样，这是命里注定事，残废双腿会带着世人鄙夷和同情与她相伴生。
送走杏遥，天色已然大黑。
明霜抚摸着怀里白猫，坐在院中看杏花，暗夜里白茫茫片，偶有微风吹过，花瓣簌簌往下掉，仿佛冬雪飘飞，柳絮漫天。
清寒料峭，正缩下身子，有人替她披上外衫，转头，看到是江言。
她存着份私心，只想他做自己侍卫，只听自己话，只对自己个人好。什门第，什身份，统统都不要在乎。
在残缺人生里，她等多久才等来这样个人，甚至可以为他放弃切。
然而，如今连他也已经离自己远，再也不是那个她能肆意调侃，肆意玩笑人。
原来这就是隔阂，如鸿沟般地位差距。
杏遥忙伸出手抱住她，“没事没事，要不多久就能回来，你再等等，等熬过这年，到时候把你想法告诉他，别让他离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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