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总有日自己头顶乌纱会保不住,现在好,儿子有出息,拿状元,在人前他挺直腰板,言行举止又恢复如初。
关于严涛,明霜其实很想去提醒他,可是斟酌很久也没想出套合理说辞来。
明见书太缺心眼,这是由他前半生仕途太顺造成,向来只有别人来巴结他,没有他像别人示弱道理,而如今陆朝失势,他满心想是寻下个靠
明霜讷讷地转过眼来看她,然后抿着唇轻轻抱住她,喃喃道:“遥遥,刚刚……打他巴掌。”
杏遥搂着她不住宽慰:“打得好打得好,他那坏,就该打!”
“从前从不打人脸。”她低声道,“怎办,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不怪您。”杏遥扶着她背脊,“要怪也该怪他,这个没良心,别说是您,下回见也要狠狠甩他俩耳刮子!”
雨势渐大,淅淅沥沥,夜空里泼墨样,浓得化不开,地上铺着厚厚层落叶,脚每踩步上去,都是咯吱咯吱声响。
你来?”明霜伸手推他,又气又恼,“都说不想见你,你还来作甚?”
他迟疑道:“只是担心你伤……”
“伤与你何干?”她咬着嘴唇怒目瞪他,“仗着自己武功好可以来去自如是?谁也奈何不你是?既是如此,那走就是,你有本事便追着去江南。”
见她当真掀开被子要下床,江城忙道:“你别气……走便是。”
他在窗边时顿下,轻声说句保重,低头很快就隐在沉沉夜色之中。
江城低首走在雨中,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浑身湿透。
他想起在城郊那晚似乎也是这样,风风雨雨行来这段路,本以为遥不可及虚妄,突然有日被抓在手中,然后又失去。
抬起头,雨点打在眼睑上,朦胧间看到云层中透出微光,水汽迫得他睁不开眼,只能闭上双目,听着雨声,风声,世间万物……
三年次科举终于结束,明家人似乎早明霜隔离起来,连明英中状元事也是她后来才听说。再过不久他就要去翰林院任职,这对明见书来说是件天大喜事。
因为陆朝病倒,他失靠山,近来惶惶不安,四处与人送礼,想弥补之前得势时那些失礼行为。朝里人自然不吃他这套,礼虽是收,面上还是那冷冷淡淡。
杏遥匆匆举着灯进来:“怎?”她往外望眼,“江侍卫刚刚来过?”
“他就这走?外面还在下雨呢……”
明霜神色倦然地靠在床上,也不说话。
她忙把灯放,拉着外衫走到床边坐下。
“小姐,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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