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有点……歇歇就好。”
他酒量直很好,喝多少都没见醉过,这还是明霜第次看他说难受,她拿手去摸摸他脸颊,登时吓。
“呀,好烫,别不是发烧?”
萧问带来酒确实烈,江城早感觉到周身滚烫,眼前片模糊。偏偏她手指冰凉,便不由往旁边凑凑。
江城淡淡嗯声,垂眸看得满屋子花木,不禁奇怪:“怎搬来这多?”
“这不是见你房里有蚊虫?”明霜把花盆小心放下,“特地让人挑这些给你布置,你看……灵香草、万寿菊、茉莉花……对,把这个拿着。”她掏从袖口内出个东西递给他,“防虫。”
手里被塞个香包,江城发会儿怔,笑道:“又用不着这个。”
明霜拈朵花,转过眼看他:“你用不着,用得着呀。万下次来,又被咬得满手是包怎办?”
“不会养花。”他迟疑,“养坏怎办?”
萧问比他先喝醉,抱着酒坛子和衣往地上躺,就睡。
江城虽没醉不省人事,但也比他好不多少,强撑着翻身上马。高恕在底下看得有些担忧。
“大公子,要不给您叫个小轿来吧?”
“没事。”他摆摆手,刚刚喝过解酒汤,人勉强还算清醒。江城拽过缰绳,同他颔首告辞,双腿将马肚子夹,驱马回明府。
这酒后劲果然大,饶是路上吹冷风,他仍觉得头晕目眩。
明霜倒也很配合地伸手过去由他蹭,歪头促狭笑。
他喝醉酒
她浅笑:“不打紧,来给你养。”
说得像是要长住样,叫杏遥知道回头又要念叨他,江城摇头失笑,推她进屋。
“……这重酒气,你喝多少?”
江城往桌边坐,双手抵着额头,低低道:“不多……就五坛。”
“怎脸红得这厉害呢?”适才在外面瞧不真切,这会儿在灯下照,愈发见他脸色不对劲,明霜禁不住担心起来。
不知几时到西跨院,这冷冷清清地方,到晚上连灯也没有几盏,远远看去很是阴森。江城走在石板小径上,颔首往自己住处望,竟发现他房里亮着光。
想不起是自己临走前点灯烛,还是酒喝得太多出现幻觉,江城摁着眉心,缓步朝门边走去。
温暖烛光照出个人身形来,妃色背影,纤细得让人心疼,侧脸轮廓,光华浅浅,长长睫毛随她眨眼而颤动,她唇边永远含着笑,和煦得就像春风……
明霜正在摆弄盆花草,余光瞥见他走来,笑意立时荡开。
“诶,你回来?”她把手里花朝他跟前送送,“快看看,这花儿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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