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不多久,那老妇忽然叫他进来。
“姑娘这头都磕破,得消肿才行,你带药?”
“不曾。”走得匆忙,他身上除散碎些许钱,什也没带。
老妇立时急,“初春换季天气,不把伤口处理好,可是会得七日风!”
“这附近哪里有医馆?”
江城忙坐到床边,将她小手合在掌心里暖着。
雨势来太快,虽已尽力护着她,可仍旧还是着凉。几丝黑发尚贴在唇边,他轻轻伸手给她抹去,不由万分自责,此事皆因他擅离职守,若再晚些……他想不出还会发生什事情。
明霜歪头枕着他胳膊,蹙眉闭目,耷拉起脑袋,全然不似平日调侃他那副灵动模样,额上大块青紫。
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到底怎样才能被撞得这般厉害……
“衣裳拿来。”老妇捧件衫子折返回来,“这是闺女出嫁之前穿,瞧着和姑娘身段差不多,不过粗布麻衣,只能委屈委屈。”
糊视野里望出去,倾泻,bao雨中有点不甚清晰灯火就在近处,此刻也顾不许多,他踩着泥水上去叩门。
开门是位老妇,年过半百,独居在家,见江城浑身湿透血迹斑驳,先是愣,继而便急忙让他进屋。宅院十分简陋,老妇腾间空房,回头抱条棉被过来。
“这姑娘是什?伤到哪里?”
“不知道。”江城将明霜放在床榻上,因不敢动她身子,只能取来帕子清理她额头上伤口,大约是因为吃痛,明霜闭着眼睛皱皱眉。
“她直昏迷不醒……能否劳烦老人家帮瞧瞧?”
“去什医馆啊!屋子外头黄栀子多,你快去揪些来,碾碎给她敷上。”老妇在门外扯根拿给他辨别,又取把伞。
“年纪大
他道声谢,把衣服接到手上,忽然觉得茫然,怔怔地看着明霜,随后又起身递回去。
“麻烦您给她换上。”
老妇颇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她男人?”
江城闻言僵,愣好会儿才涩然道:“不是……”
这下老妇看他神情就越发古怪,拧着眉头上下打量,江城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得轻咳声,径直走去门外等候。
老妇摇摇头:
“衣服头发都淋湿,这和衣躺着,难免会惹上风寒,先把这身换下来吧,你且等等。”
经她这提,才惊觉明霜手指冰凉,江城颔首应,取出银钱来给她,算是答谢。手刚刚抽走,掌心忽然软,再回头时,明霜伸手把他胳膊死死抱着,含糊不清地低吟:“好冷……”
她颤声道:“娘……好冷……”
她在梦里时常会叫娘亲,这个他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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