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声,也不吃东西,神情木讷,这样坐就是整整天。
小姐有没有过轻生念头?
她说不好,但想必是有。
只是后来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明见书身上,用力去恨他,发狠恨他。扎小人,养小鬼,制蛊虫,张宣纸上用朱笔写满他名字。
恨着恨着,就发现自己还是有活下去必要。
屋子人大气都出不,唯唯诺诺地称是。
等开方子,熬药,叶夫人行才陆续回房休息。
杏遥守着明霜口口仔细喂她把药吃,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江城点穴道缘故,她仍旧昏睡不醒。转念想,睡着也好,醒着那得多疼啊!
她是打小就在院子里伺候她,看着她从活蹦乱跳小姑娘夜之间变成这样。原本出门时候还是好好人,回家浑身都是血,小腿尤其扭曲得不成形状。
那段日子无疑是明霜最煎熬时光。
嘻笑笑惯,常是副不正经模样,从来不知她这多年是受着这样痛苦过来。
江城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听不下去,提剑举步离开。
“怎样?”
看大夫撤针,明见书赶紧上前去问。
“二小姐这是陈年老毛病,治不好。”医生把袖子放下,朝堂屋走,“眼下止住痛,再开点方子,吃几天,顶多缓解个病情。”
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杏遥狠狠抹去眼泪,拿帕子轻轻给明霜擦额上汗珠。
“小姐,没事,没事,都过去……”
她当时还是个粗使小丫头,煮茶时候偷听到大夫说话:
您家二小姐这腿怕是生也站不起来。
没腿,也没亲娘。
明霜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眸子里空洞得像是没未来。
她趴在窗边偷偷瞧她。
叶夫人紧接着问:“没有大碍吧?”
“不妨事,多注意给她揉揉腿,推拿下。”
命小厮带这位先生下去写方子,叶夫人回头看明霜眼,颇有几分感慨地朝明见书道:“这孩子也是怪可怜,每年都要这病场?”
五年时间,他很少回江南,这个问题自然答不上来,姚嬷嬷忙出声回答:“此前没有这样严重过,想是今年初到汴京,还没适应气候。”
叶夫人哦声,“你们这些做下人要好好伺候着,小姐不容易,吃什要什不能缺着,房里若冷也该早早烧炉子才是。她能犯病不都是你们疏忽?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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