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推她从当铺里出来时，她还在慢条斯理地数铜板。
“呀，有这
好
事儿，
分钱没花还能讨个大便宜。”明霜觉得很划算，“咱们要是天天来，岂不是赚翻
？这可比开铺子强。”
他无奈地笑笑：“今天只是碰巧，那小贩是个外行，好糊弄，输多赢少。在鬼市子里混人互相都认识，平时没这好赚，就是亏情况也不少。”
“糊弄？”她听罢便奇怪，掩嘴笑问，“原来你把把赢，是出老千？”
“也不是。”江城摇摇头，“平时扑卖铜钱大多做手脚，他这个没有，因此落地时看准正反，提前拍下就是，其实不难。”
赌注才文钱，她口气能扣二十两……瞬间，压力就上来。
江城半是无奈半是苦笑地颔颔首：“属下尽量。”
“掷钱——”
那边闻得声音，他将搁在食指上铜板用拇指轻轻拨，铜钱便翻滚着弹入空中。
四周花灯灿烂炫目，铜板反射亮光闪闪映在他脸上，明霜视线转，他专注神情在繁华市井中分外惹眼，光阴流转之间愈发衬得人眉目如画。
他正松口气，抬头就看见明霜笑眯眯地歪着脑袋听。
“小姐……”
“说黑话？”她微微笑。
江城眼里讶然，很诧异她居然能听懂。
“讲什
不明白，不过个把词儿还是知道。”明霜拉拉他衣袖，“扑卖是？们也去玩玩儿吧？能玩？”
“谁说
铜板还未落下，江城掌心扣，随即摊开来。
众人连忙伸头看去，端端正正“元丰通宝”四个大字，于是喝彩声此起彼伏。他在身边那人艳羡目光里拿走赌桌上那只小巧瓷器，背后却听得明霜无比遗憾地叹息声：“咦，怎就赢。”
“……”
扣次二十两呢……
因此折腾个把时辰，最后赢堆没多大用处便宜货，小山般叠得高高。明霜玩高兴，只挑几个自己喜欢精致物件，其余也没浪费，全部就地当。
京城小巷子里人爱赌博，故而也有店主用赌钱方式来招揽生意。规则倒简单，不过枚铜板或几枚铜板作头钱，掷钱以正反定输赢。若赢，分钱不花就能拿走东西，若输不仅得给钱而且连东西也不让买。
明霜常听人提起，自己却没见过这个，好奇得不得，可又不敢去玩，索性拉江城上去，她则在旁看热闹。
当下下注有两人，小贩接铜板蹲在旁边数钱，朗声道：“正面为赢，反面则输。赢者得物，输者失钱。”
“买定离手——”
江城接过铜板来，耳边就听到她轻声含笑道：“不准输，输扣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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