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寂,远处华灯逐渐暗淡。宋城南忽然想到几年前他与秦见起度过个夜晚,也是在这样暮色中,他与男孩儿并肩坐在长椅上。他刚刚打过秦见屁股,男孩儿像炸毛小兽,那时他还是个损人利己派出所常客,可不知何时,那个不辨是非、倔强固执男孩儿已经长成这样有勇有谋,有担当有热血少年。
宋城南揉揉怀中柔软发丝,低声说道:“快两天没吃饭,饿得胃都疼,想吃你做饭,咱们回家。”
秦见环着男人手臂更加紧,他在他怀中用力点头:“回家!”
宋城南揽着少年,向停车方向而去,忽然身后远远地方响起个声音:“哥,晓晓还会回来吗?”
两个人转身,寻声看,见王福在巷子转角露出个头。
秦见所做切努力就都白费。”
宋城南沉默下来,在这寂静隅,他似乎没有呼吸与心跳,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处破败居所。这是他做狙击手时练就本事,只要集中精力便可以与外物融为体。
不知谁家狗叫起来,合着沉沉暮色勾勒出片孤寂。忽个颀长灵活身影在昏黄路灯下闪而过,宋城南身子蓦地挺直,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对秦见解得这样深,哪怕只是个掠影,便让他确定那就是秦见。
他慌忙地去拉车子扣手,手上却覆上只纵横着刀伤手,专案组负责人摇摇头,轻声说道:“可能会有人跟着,再等等。”
当终于收到城中村内警员发回“安全”信号,宋城南不顾切冲下车,几个跃步就追上暗影中慌忙而逃少年。
秦见低头想想,然后郑重点头:“会,所以你要好好长大。记住,不能走错路,生活再难也不能怂!”
“还有,这次谢谢你。”
再转头便看见宋城南深沉且欣赏目光,秦见挠挠耳朵,窘
“别怕,是!”宋城南从后面把将秦见抱在怀中,低声安抚惊惧少年。
声“别怕”像长夜后第缕曙光,拔离迷茫、无助与恐惧。通身力气顿时泄光,坚硬秦见生出软弱,坚强少年生出委屈,他鼻子酸,转过身深深地扎入宋城南怀中。原来,拥抱能让人如此安心。
宋城南从来没觉得此前心疼谁心疼到深至骨髓,他将少年紧紧地压进怀中,似乎压进血肉才能证明他已安全。
“为什不让去救你,怎那傻。”男人轻轻地叹道。
宋城南身上烟味极重,少年心中酸涩又添几分,他闷闷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鬼,但不想坏你事,你做,总归不会是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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