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女人呵斥,“去给董四送块塑料布。”
挖斗又斗,钩机旁边已经堆座土山。红砖所围区域形成个深坑,雨水不断落进
“不是怕那些人”男人哆哆嗦嗦回道。
“怕他?”女人指着红砖压着区域,“他都死多少年?恨不得骨头渣子都烂!”
“去去去,把塑料布铺好,会挖开找到骨头,好包起来。”女人厉声指挥。
啪,挖掘机开前车灯,光源扩散,远远看着像在纯黑画布上抹笔橙黄色颜料。
个身影被扩张光线包裹进来,男人站在红砖旁边低头看着脚下土地。
已近午夜,雨依旧未至,翻滚黑云低沉,像是举手便可触及般。
风里已经有湿意,仲清斌从工棚墙角摸把破伞,他用手掌敲敲太阳穴,低声嘟囔句:“什破酒,还挺上头。”
推门而出,稠密夜色压过来。他在原地环顾四周,东南西北在漆黑夜中并无哪处显得特别些。
蓦地,挖掘机发动声音远远传来,男人猛地转身对上那处暗影浮动鬼蜮。
“好戏开场。”修长手指轻松编辑信息,轻轻点发出去。
高个子男人拿着塑料布靠近女人,觑着那个男人低语:“董四看什呢?他真不怕?当年可是他物色那个会计。”
女人轻嗤声:“这里就你是个废物。”她顺着男人目光看过去,低声喃喃,“他可是个狠角色,比他哥董建新心还要黑。”
挖掘机已经动起来,钢筋铁骨插入乱石瓦砾,又撬动地下土层,钩斗中次又次装满土石,如同满载着令人作呕罪恶。
雨滴终于落下来,今年第场雨由缓而急,漫天遍野如同唱着曲悲歌。
雨水带起土石腥气,像是尸体腐烂恶臭盈漫开来。高个子将塑料布披在自己和女人身上,不知因冷雨还是诡异气氛,他打个哆嗦,颤抖自语:“打人桩时候也下雨,起人桩时候也下雨,这是不是有什说道啊?”
广袤废墟上,竖叉叉站着几个人。只手机照明灯开着,光线在针脚密实夜幕中只撕开道小小口子。
“在那,们做得标记在那。”高个子男人指着几块红砖说道。
帮厨女人脾气差、性子急,她用胳臂在空中挥舞,向坐在挖掘机上闻军喊道:“就那里,快挖吧。”
“你小点声!”高个子男人腿软,吓得几近半蹲,身高下子与矮小女人无异。连带着手机乱晃,光线从女人略显狰狞面上划过,犹如森森厉鬼。
“真他妈废物!那些人现在睡得像死狗样,怕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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