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率先上前，嘴巴鼓动，似乎在用舌头检查牙间藏没藏饭食残渣。龇牙咧嘴
笑，口大黄牙金光闪闪，宋吉祥看眼觉得少
半条命。
挥挥手，赶紧走。
第二个人是个年轻少妇，笑不露齿，宋吉祥觉得刚刚走失
半条命迷途知返。只是少妇笑后伸出舌头在唇上轻轻舔，眼皮抽搐，抛个媚眼过来。
宋吉祥缺媳妇，但是不缺别人家媳妇，
组长赶紧点头。
“行，”宋吉祥将瓜子装进口袋，拍拍手上碎渣子，“到你们那看看吧。”
下午三点是超市最清闲时候。仓库冷冻区站三人，其中人很高，颇为鹤立鸡群。
宋吉祥寻个地方坐下，姿势潇洒、态度嚣张。他在方元脸上睃眼，心中贬损：死三年带鱼都没有你白。
“
们是服务行业，最重要是什
？”指间翻弄着根香烟，宋吉祥挑起眼皮痛心疾首，“自然是服务质量。”
超市二楼，有处小平台，能俯瞰整个楼卖场。
宋吉祥喜欢这里，像猫在后门窥探众人班主任样，以上帝视角满足着内心扭曲恶趣味。
他在这里蹲三天，却没抓住半点小白脸错处。手脚勤快，做事妥帖，除面色冷然，挑不出什错处。
宋吉祥磕堆瓜子皮子，斜眼海鲜组组长：“新员工表现怎样啊？”
老板已经连续问三天，再捋不出须子就是棒槌，有别与前两日肯定，海鲜组组长觑着宋吉祥脸色小心翼翼说道：“表现得般，对顾客不怎热情。”
“可是们有些员工，服务意识太差，天天寒着张脸，像顾客欠他钱似！说话也冷冰冰，能说个字绝不说两个字，这是个合格服务人员吗？不是！这样能做好服务吗？当然不能！”
气势如虹，宋吉祥颇为满意，他继续发挥，极尽上纲上线之能事，唾沫星子满天飞。可毕竟肚子里没几两香油，说来说去，大同小异。想用点文词，又恐用错，小白脸好为人师，再召他耻笑。
冷库气温偏低，宋吉祥吸下鼻子，觉得寒气顺着脚底往上钻。对面站着两人磕脚取暖，但方元未动。敌不动不动，宋吉祥不想落下乘，也为保持上位者潇洒，便也硬挺着动不动。
“行，说多你们也听不懂，这样，现在进行微笑训练，谁微笑合格达标就去休息。”
海鲜组只有三个人。个组长，个组员，个临时工。
宋吉祥来兴致：“对顾客摆过脸子？”
“那倒没有。”
“背后抱怨过顾客？”
“呃也没有。”
宋吉祥将颗瓜子扔进嘴里咬嘎嘣响：“绷着张脸，不怎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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