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宾馆,把这些人都送进去吧。总不能在这儿睡。”闻邱挺直身体。
“嗯。”宋宗言看起来确实是快要睡着困倦模样。
张封阳跟几个还算清醒男生伙同服务员把堆喝成滩烂泥同学架进隔壁宾馆。临到末只剩三四个人还站在宾馆走廊上,似乎在琢磨着怎分房间。
他们眼神若有似无
“还好吗?”闻邱上半身趴到他旁边小声问道。
讲话时呵出热气似乎让宋宗言不太舒服,于是往旁边靠下,他眼神都不清明,过半晌很诚实地回答:“不太好。”
宋宗言喝多以后又安静又乖巧。
“……”闻邱被他实诚逗得乐不可支,心知这大概是喝多,才如此坦然,坦然到他都想问点别。
“宋宗言,们毕业。”闻邱说。
,好不容易考完还提考试烦不烦啊!”
桌人被禁止提考试,只管喝酒吃饭。
后来喝得多,不知道是谁起头,忽然窝蜂来敬闻邱酒:“对不起啊,你刚出柜时可能说过不好听话,你就当是个屁,放出来就完,真不歧视你这个、这个情况。”
又或者是脸红脖子粗,大着舌头道:“来来来敬你,敬你勇敢出柜,兄弟,牛逼。咱们班最佩服你。”
闻邱被他们搞有些无措,十来杯酒下肚后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不是在说劝酒词——别开生面劝酒词。
宋宗言好几秒后才回个“嗯”。
张封阳压着嗓子唱句什「就趁这分钟够黑会喊——」
KTV灯光着实黯淡,闻邱眼睛却又亮又灼热:“高考也结束,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宋宗言定睛看着他,似乎要认不出他般,嘴角抿成条线,又是过半晌,闻邱维持那个姿势维持肩膀都酸痛起来,他才说:“困。”
闻邱都拿不准他是醉还是清楚自己在说什。
宋宗言也被敬圈,他是班长,人缘自不必说。
喝到嗨,屋子沸反盈天。吃完饭觉得喝得不过瘾又去KTV再来场。
酒瓶在桌上、地上东倒西歪,没喝完瓶口还往下滴着余酒。女生们早早赶在零点前散场,余下都是群不归家男生。闻邱喝得也有点多,大家都清楚他能喝,所以个劲灌他。
周围沙发上横七竖八躺不少人,个个面色潮红、呼吸酣畅。张封阳喝得少,抱着个话筒在唱苦兮兮情歌,又酸又苦。
闻邱盯着屏幕听他荒腔走板地唱,忽然他转眼睛,就看见离他不远宋宗言也正望过来。眼睛黑沉沉,像冬天低垂夜幕。他不擅长夜不归宿,可同学三年在今日就算散场,作为班长他不得不坚守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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