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机会。
赵平津凝神再望出去,她身影已经在路上消失。
心脏仿佛都停。
略微抬手,手指在车前按,暗灭车灯。
眼前路下全黑。
呜咽出声,走几步忍不住嚎啕大哭,然后她开始在路上奔跑起来。
赵平津手握在方向盘上,握得那紧,手背上蜿蜒静脉血管都透出刺目黯蓝色,他整个手臂连着胸腔都直在颤抖。
明晃晃车灯照出去,路边花径里厚厚尺白雪,个瘦瘦小小女生人行道上发疯似在跑。
那是他生命中最爱女孩儿。
她正在离他而去。
整个世界只剩下片黑暗。
他在黑暗中抬手捂住脸。
恍恍惚惚想起很多年前。
他在工作晚上之后晚上去学校接她下课,她排戏排得太累,就睡在后座,他会把车开得特别平缓,车子从海淀区直开到中央商务区,金宝街高楼林立,霓虹灯五光十色地映照在车上,他转头看眼,有次黄西棠不知道什时候醒,用支口红,在他车窗上写字。
到家时他把她抱出来,转头看眼车窗,看到她在车窗上写句诗,“北京,让与你所有灯光干杯。”
那是他们相爱过北京。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他曾经用命去刻意遗忘那段日子,原来竟是他荒唐生中最幸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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