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拾起来,看眼就明白,那是她百日照,圆藕似手脚,笑得眼睛弯弯,露出没有牙齿小嘴,胖嘟嘟脸。
这个照片她只有张,在嘉园屋子里,她以为丢,没想到是他带走。
西棠顿时哭。
眼泪流出来,却又笑。
赵平津哑着嗓子低声问句:“你怎知道?”
西棠不悦地抬起头,却看进他眼里——他眼底那刻伤痛,西棠有瞬间,竟以为是错觉。
赵平津声音有点发紧:“西棠,你能不能——多留几天?”
西棠望着他笑笑——竟然还挤得出微笑:“你不是月八号就结婚吗,你留着在北京,难道还想请喝喜酒不成?”
赵平津脸色刷地下就白,那神色仿佛胸口被人捅刀似。
西棠眼角丝余光,只看到他握在方向盘上手,直在微微地颤抖。
那好戏,这点,真心感激你。”
赵平津扫眼那个白色盒子。
西棠说:“凯伦上周回香港,托她带,送不你太贵东西,你收着自用或者送人,都挺好处理,总之是点心意。”
她没法送他太亲密东西,衬衣、外套、领带、腕表,他切吃穿用度,都是他妻子该关心范畴,她很早之前就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运气,送这个还是倪凯伦给她建议,凯伦说,因为流行,实用,而欠缺温情。
西棠想想,确如此,赵平津手机换得频繁,来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科技产品,二来是因为他使用东西确不太爱惜,磕磕碰碰划痕很多,有用没到个月就摔坏屏幕也是常有事儿,上次因为送她去医院弄脏,他就直接换新。
西棠说:“贞贞告诉。”
“大概是哪次喝多
两个人在安静车厢内兀自安静,却谁也舍不得先说话,唯恐再说出下句,应该就是再见。
隔很久,西棠轻轻地问句:“能不能看看你皮夹?”
赵平津顺从地掏出来。
西棠接过来,翻看来看下,里边叠两三个币种现钞和几张白金卡,别什也没有。
赵平津握住她手,西棠被他有些幽凉手指按着,翻开夹层最深处,赵平津翻过来抖下,里边掉出张小小婴儿黑白照片。
她做人这周到,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赵平津完全没准备好猝不及防告别,个人还有半个是懵。
他看她眼,哑着声音说句:“喂,黄西棠……”
西棠立刻截断他话:“订明天机票回上海。”
赵平津咬咬牙,拧着眉头恶狠狠地应句:“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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