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重新举起手机，按下
相机
拍摄按钮。
今年冬天北京第
场雪，撒盐般飘洒，落在她黑发上。
黄西棠依旧站在那儿，轻轻地动手擦擦鼻尖雪花，丝毫没有要进来意思。
赵平津低头看眼拍下照片，正要关掉手机屏幕，忽然想起刚刚扫眼她相册时，有张照片有点眼熟。
他又打开她手机图册。
她手上捏着烟盒，顽固地背对着他，依旧动不动地站在外面。
隔着道玻璃窗，她在千山万水之外。
她手机向随意地搁在沙发上。
赵平津缓缓地坐进沙发，打开她手机，看到镜头里个红色影子，清丽侧脸，肌肤雪白，黑发在风中飞舞。
她身后，是正在苏醒北京心脏城区，整片雾蒙蒙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浇筑而成茂盛石头森林。
开椅子，烦躁地扯领带，说：“出去。”
西棠头发散乱，徒劳地扯住撕烂半边裙子，跑出他房间。
早晨起来，赵平津走出房间，屋子里静悄悄，客厅窗帘开半，屋子里没有人。
他看眼，黄西棠房间门是半开，厨房也空无人。
走到客厅，落地窗是紧闭，个人影却站在阳台外面，单薄纤细身体，穿件素绉缎白色衬衫，披件宽大红色流苏外套，正倚在阳台抽烟。
赵平津瞬间有点发愣，黄西棠怎
会有这张照片？
放大仔细地看，那是张她跟倪凯伦聊天截图，截图上是倪凯伦给她发张照片，照片里人却是他——是他背影，手臂上亲密地挽着个女人，他看看背景里商场，想起来是他过生日那段时间，郁小瑛从洛杉矶回来，在北京待十多天。
那段时间郁小瑛天天缠着他陪她逛街……倪凯伦大概
黄西棠来到北京之后，赵平津就常常有这种感觉，她跟他住在起，却觉得她跟他世界隔得很遥远。
她在他身边，看似乖顺低从，却是副随时准备撤离姿态。
让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相机镜头里忽然出现些雪白花点，赵平津定定神，移开手机看下，原来竟是窗外下起雪粒子。
雪下得有点急，窗户里望出去，洋洋洒洒棉絮般地在空中漂浮。
早晨雾霾很大。
她影子也显得灰蒙蒙，好像在风里飘荡荡似。
赵平津站好会儿，眼前才慢慢清楚起来，又看好会儿，黄西棠仍旧站在那儿，动不动。
只有右手夹着烟，不时地移到唇边，青色烟雾淡淡地升起。
黄西棠低头熄烟瞬间，看到他站在玻璃窗里面，她看他眼，立刻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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