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秀月端起案面上红枣小米粥,就定要她吃下去。
萧羡鱼盯着那画,又出幻觉,沈珩就站在画前看着自己似,眼神里流露责怪与忧愁全然遮住素日里凌厉,她哪里受得起,只能接过手,尝下,不烫,便口口囫囵吞咽,和着眼泪。
“嫂子!鸣鸣鸣,嫂子!”
院门外,沈芊哭声伴着小跑进房,她边抹眼泪,边用力打偏珠帘来到萧羡鱼跟前。
萧羡鱼别过脸,动作迅速地擦干泪水。
萧羡鱼垂着眼,面对桌精致菜肴根本没有胃口。
午前她打发人去叫沈芊过来瀚碧院起用膳,可回话说芊姑娘忧思过重,不想吃东西。
这些日子来,萧羡鱼身子看起来只是肚子鼓些许,身形没变,可莫名感觉四肢沉重,人也懒许多,便不过去看沈芊,只叫下人好好照顾,就算她是半夜饿有胃口,个个也得爬起来给做好吃伺候着。
“夫人,您也得多吃啊,不单为孩子,也为相爷。”秀月劝她,“明日便要公审,你不吃好睡好,到时上金銮殿,这憔悴模样被相爷看见,得多担心!”
前日贾夫人和徐氏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孔嬷嬷过府来看她,没个不说她脸色太差。
“怎?”
沈珩嘱咐过要照顾好他妹妹,萧羡鱼瞧她哭得厉害,心里紧张更加重。
沈芊坐下抽泣说话,“实在担心大哥,也不知要做些什来帮忙”
萧羡鱼尽管自己也处于这样状态,却也还要安抚别人,“你大哥说,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守好相府,对他就是最大帮忙“知道大哥有本事,以前他也被抓进过大理寺去,可这次不样,这次是太后公主亲自出面要弄死他,大哥真有把握平安回来吗?”
说到这个,正是萧羡鱼内心深处最为担忧。她太后姑母,个被权势蒙蔽双眼人,连血亲都能利用和抛弃
萧羡鱼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但就是压抑不住内心不安,吃任何东西都如同嚼蜡。
她悲戚目光忍不住去看案面上张小纸条,即使青杨写到切安好,可茫然无措依旧像只看不见大手扼住脖颈,令人喘不上气,难受至极。
沈珩之前直在画江景图已大致勾勒完成,难为他平日里百忙抽空,看得出是对于两人同出行回忆重视。
也是,那时候第次起出远门,第次欣赏大江两岸风貌,第次深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赏月,也是第次在几乎无瓦遮头地方放纵。
由于行止阁还没收拾好,萧羡鱼便叫人把江景图挂在房中,此刻看着那图,想起这房间沈珩已好久没回来过,眼泪不知不觉溢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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