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顾知许心底最后防线彻底被击碎。
顾清再次把刀架在自己手腕上,“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又是因为他,所以你才会有这种心思对吗?!”
顾知许嘴角是破败笑意,她步步靠近,将顾清手上刀拿过来。
对比顾清歇斯底里,她表情平淡,语气冷静,眉目间饱含悲哀。
“已经很听你话,但不可能成为个没有感情傀儡,妈妈,身上半血是你,现在还给你,你放过好不好。”
她们保持着最陌生亲情关系,顾知许把自己这段支离破碎血缘,当成需要完成任务,而顾清对她而言再也没有家归属感。
甚至任何个地方都比在顾清身边要舒适。
因为失去最想得到东西,所以她也没什想追求,出国治病期间她按照顾清意愿读金融,切过规规矩矩,再难掀起丝涟漪。
可她想要把这个味道永远保留下来。
她想转专业,想去学化学,想去法国读调香学院,想成为调香师。
那些日子里,顾知许对雾江味道上瘾,几乎闻不到就会焦虑。
她像是搁浅金鱼,每次摁下喷头,细密水雾喷洒出来,就仿佛是雨后甘霖浸润在身旁,让她在这孤寂日子里得到喘息机会。
当时走匆忙,带走只有这瓶香水,曾经保存日记照片还有试卷,都留在那个出租屋。
关于江彦词回忆被锁在迦南,也被困在这瓶带着他身上味道香水之中。
担心自己唯安慰剂消失,她费很大劲,也没能在市面上找出另外瓶。
她拿起那把刀,轻轻向腕间划去。
豆大血珠渗出,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在寂静夜晚格外瘆人。
白裙勾勒出
顾清自然是极力反对。
甚至苏念也不理解,为什放着好好金融不学,毕竟半道改专业是很难,去法国读调香对于她这个毫无基础人来说更难。
或者直白点,调香师这个路根本就不适合她。
那天,顾清把雾江瓶子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瓶撞击在坚硬大理石板上发出巨响,飞溅碎片和液体在空气中飞扬。
房间里很快就充满着治愈香气,地板全是碎掉玻璃渣子。
江彦词最后点痕迹就快彻底在她生活里消失。
那刻,她彻底慌。
远在异国他乡,周围都是不认识人或事物,连唯寄托没有,足以将当时本就脆弱顾知许击垮。
时隔三年,顾知许再次和顾清发生争吵,比迦南那次还要激烈。
其实在之前,顾清用生命威胁顾知许离开那刻起,她和这位母亲最后点情分就已经被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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