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樊霄才知道他与游书朗之间,已再无遮掩必要。
心中那团残留着火星死灰,被骤然淋下冷水浇灭,再无复燃可能。
心里竟然能这难过、这疼!樊霄在这刻才好似终于直面自己,直面这几日中那些困惑、心慌,以及抑制不住地悲恸,原来它们都是真实。
后悔吗?不知道。只是在每个被黑暗包裹晚上,樊霄都在想,其实他是可以躺在游书朗怀里,闻着若有似无野蔷薇味道,安稳睡去,做个好梦。
直到此时,樊霄才
他用尽心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不甚在意样子,喉结滚滚,声音干哑问道:“刚刚见到?他经常出入这种酒吧。”
樊霄惯会装相,可如今再好伪装,也没能压下瞬间震惊与心虚。而这切细微变化都分毫不差地落入游书朗眼中。
暗淡眸色像覆层灰沙,游书朗苦笑下,摘烟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灭那点猩红,就像碾灭自己最后希冀。
他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件东西,樊霄定睛看,竟是那副黑色军用手套!
“书朗,你…”
“樊霄。”
双皮鞋首先踏进光里,然后是均称长腿。男人缓步而来,光线逐渐上移,擦过凸起喉结,最后旷入双淡漠眼。
“书朗。”樊霄声线微微颤抖,心脏像被什重击般蓦地收紧,血液被挤出去,泛起细细密密疼。在疼痛中,又夹杂着丝丝希望,像死灰中火星,总有着燎原期待。
他不想后退,又不敢上前,只能牢牢钉在原地,目光紧紧锁着缓步而来游书朗。
直到近前,才看到那双毫无光彩眼睛,冷漠枯萎,毫无生机。
游书朗缓缓戴上手套,手指伸展又握拳,戴得舒适后,才抬起眸子。
“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句话,被尾谢第二天,你坐在车里曾经对说,这个仇,必须报!”
话音刚落,游书朗握紧拳头,骨节凸起,猛然向樊霄脸颊挥拳!
“嗯!”樊霄闷哼声,结结实实挨这记重拳。
高大魁梧男人向后退小步,顿时感觉皮酸肉痛,半片牙齿都隐隐胀麻起来。
可有人不信邪,仍旧抱丝希望。樊霄试图去拉游书朗手腕:“书朗,没想到你还能来见。”
指尖还没搭上袖子,游书朗手偏,躲。
寒夜中烟雾与呼吸间白雾汇聚在起,好似在两人之间形成道柔软雾墙。隔着烟雾,游书朗看向樊霄,沉声说道:“刚刚见过白鹏宇。”
“!!!”
樊霄瞳孔地震!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拉着车门手骨节直接压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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