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但差点被他拖成水鬼。他那时已经慌,抓住不放,直束缚着手脚,后来他被口水呛晕,才将他拖上岸。”
樊霄嗤地笑,没言语。
“笑是圣人?可真没有那好。”游书朗将烟含在口中,偏头错过樊霄划燃火柴,“海滩禁烟,就咬会儿。”
“救那人,也没得到什好脸色,还被他诬陷偷起他鱼获。”游书朗望着弦月,黑发细碎散落在额前,眼睫鸦羽般地下压,遮掩沉重情绪,“转过年,他竟然犯同样错误,可这次…犹豫。”
夜已深,游客四散,海滩倏忽安静吓人,连涛声都变得遥远,游书朗缓缓说道:“站在岸上看着他挣扎呼救,看着他头在水面上下,年前那种被束缚住手脚,不断下沉感觉忽然再次令窒息。”
凑,闯入亲密范围。
游书朗坐着没动,拿出颗烟放在指间慢慢揉,他缓缓问道:“出事之后再也没来过海边?”
樊霄点点头又摇摇头:“出事之后断断续续接受几年心理治疗,18岁时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过往,那时去趟芭提雅,可是还没看到海,只是听到海浪声就已经失控。”
樊霄双手搓把脸,仿佛心底深处苦涩渗透每寸皮肤:“后来接受脱敏治疗,看大海视频,听海浪音频,周而复始。可是厌倦不能掌控自己,也不想次次面对那个噩梦,最终只能放弃。”
他瞥眼漆黑海面,又快速收回目光,悲怆自嘲:“这些年直在逃避,像个懦夫样。”
优越下颌线让他显得清隽卓然,男人咬咬烟蒂:“所以你问在大难面前会不会对别人伸出援手,说不知道。”
“他死?”樊霄问。
“没有。还是下去救他,只是犹豫会儿
“不敢游泳。”暗淡光影中,游书朗忽然说道,他声音缓慢沉重,像吊着个千斤坠,“知道为什吗?”
不等回复,他便继续说道:“其实原来游泳很在行,是摸鱼把好手。小时候家里穷,夏天时候,们这些男孩儿都会到附近河沟下地笼捕鱼。”
目光顺着海面延伸,游书朗仿佛又看到那段少年时光:“谁地笼下得远、下得深,收获就会好些,那时地窨子(注:贫民区)里只有和另个男孩水性好,鱼补得比别人多。”
“不知怎他就将当成竞争对手,总是看不顺眼,还欺负弟弟。后来有次他贪图鱼获,地笼下太远,下去取时,被水草缠住脚。”
“你去救他?”樊霄语中有着凉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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