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三姨太又剥
颗糖，翻起
个不屑
白眼，“你是不知道，老三近日不知道撞什
大运，买个皮带扣叫什……罗氏还是罗斯，老贵个，恨不得拴脑袋上，连带二姨太鼻孔都上天，哎哎你别走啊！”
三姨太抓两把水果糖塞段茂真兜里，“空着手算什，这都是高级糖，拿着去。”
“他不吃……”段茂真顿，拿个布袋子把桌上满满盘椒盐炒瓜子全倒进去，这才露出笑意，“
走。”
可是段茂真还没走到段云瑞院子就看到两个熟悉身影，在已经只剩秃枝葡萄藤架下正说着什。
阴影中段茂真既看不清他二人神情，也听不见说些什，可那个无法融入郁郁感却已袭来。
二少爷带个男人回家过年，这事不到个小时就传遍各院子，三姨太刚剥颗水果糖，惊得都忘放嘴里，忙拉着身边丫头问道，
“你见着，真是个男？”
“没见着，跟着二少爷直接回他那院子，听说连老爷那儿都没去。”
“啧。”三姨太慢慢把糖放入口中，鼓起半边脸颊，“老二也是，在榕城玩玩也就罢，带回来像什话。”
“娘你这说什话。”段茂真听到这消息，披上外套就想往外走，被三姨太把拉住。
他原本欢快脚步渐渐放缓，最终迟疑地隐没在墙角，像个小偷似窥着，五指陷入布袋，松散瓜子竟觉得石子般硌手。
“小四，你鬼鬼祟祟干什呢？”
肩膀猛然被拍下，段茂真把包瓜子死死捂在嘴上才把惊呼给按回去，嫌恶地退两步，转身就要走。
“你慌什，难道认识不成？”知儿莫若母，段茂真眼神闪，她就心知肚明，“你放假不回家，是不是去棠园住。”
也不用等段茂真承认，他神色变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三姨太面露喜色，硬是拉段茂真坐下，“就知道你小子行，全家就你能和老二攀上话儿，你好好奉着点，以后等毕业去他那儿怎也能当个大经理。”
“小时候你拦着不让去找二哥，现在倒是让攀着。”段茂真嘟嘟囔囔，“二哥肯跟说几句话就很好，哪里还高攀什。”
“你！”三姨太将糖咬得嘎嘣响，恨恨道，“是家里最末，又没特别得老爷青眼，当年出事时候，哪敢多说句！
“更遑论那会儿老爷也不待见老二，你去玩多，不连带你也厌弃。”细长指头戳着段茂真额头，“说到底不还是为护着你，最多也就是个明哲保身，可不像那两个故意欺负太太。老二心里清楚着呢，不然就算你是个蜜糖罐儿，他也不会多看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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