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这是回府?”手下阿城也同样不明所以,回过头试探地问向许言礼,却见他紧蹙眉头言不发,眼睛直直地透过挡风玻璃,却又并非看窗外风景。
见他不应,阿城调转车头向许家驶去,许言礼看出来车在向家里去,却并未出声阻止,他知道不好办,为个戏子跟刘阿三对上,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许言礼左思右想,心中难定,手下意识地摸进口袋,想掏支烟出来,可指尖碰到却是个坚硬物件儿。
是那瓶还没送出去雪花膏。
玻璃瓶子表面是深深浅浅纹路,许言礼指肚无意识摩挲瓶身小小起伏之上,细看之下,是朵浮雕白玉兰。
胡扯什呢!”班主巴掌把蘅官儿打得摔到地上,再准备补脚时衣领紧,竟被许言礼攥紧手中。
“你竟敢声不吭,就把本少爷看上人送去别人府上,你这戏园子还想不想干!”
“许少爷您这话就不对。”班主额上虽已冒汗,说话却也不紧不慢,“静秋这事是第个与您通气儿,可您没给答复,小也不能直等下去,白白耽误静秋大事。”
班主手扶上衣领,并没用太大力气便推下许言礼手,“咱做这生意虽不算光彩,但也要讲信用,刘署长出价最高,小就是心疼,白静秋他也得去。”
刘阿三癖好谁人不知,对白静秋他虽不敢弄残弄死,但也绝不可能好过,自己都还没尝过玩意儿,怎可能让那个蠢货先入口。
当初想送这瓶雪花膏,就是因为这瓶身上这朵线条优美玉兰花,让他下子想到白静秋,鬼使神差地就买下来。
手腕轻抬,瓶子就被掷到旁边座椅上,顺着弧度滚到椅背夹缝处。
许言礼摸到烟盒,手掏出支烟点燃后深吸口,吐出白烟在车内打着转,又从打开窗缝里争先恐后地飘散而去,可呛人味道却始终萦绕。
再转两个弯就能看见许家大门。
“阿城,赌场那个叫阿莱,他兄弟是不是在白背山当土匪呢?”
但他毕竟是警察署长,自己硬闯去不仅师出无名,搞不好还会被惯以狡诈刘阿三反咬口。
思及此,许言礼反倒微微笑,伸出修长手指抚平着班主被揉皱领口,和声道,
“你说得在理,那走。”
这突如其来转变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班主原本已做好风雨欲来准备,眼睛瞪又瞪,辩驳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下去。
蘅官儿登时就哭出声来,可在班主怒视下他也不敢再多说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言礼车轰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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