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元是对,”文安说,“直都是。”
他们需要走出两人围起来天地,拥有各自生活,彼此不再是唯支柱。
他知道,只要他不放手,叶庭就不会离开。
可是到时候。他们已经走到那个节点,他明白,但他还没有个十岁孩子果断、干脆。
就像生长痛样,是到下个阶段必经之路。
“可是,”文安吸吸鼻子,“真不是这想,从来没想他,为,放弃任何东西。”
“当然,宝贝,”冯诺搂紧他,“你连手术都没有告诉他,怕他放弃比赛,怎会用痛苦留住他呢?”
文安抬起湿漉漉眼睛。
“你只是……”冯诺说,“预料到分离,是吗?”
你只是知道,你们距离越来越远,知道他会走出这个小圈子,拿到更好机会,去往更广阔世界。知道你们终将长大,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只有彼此。过去五年模式无法延续,朝夕相处日子也必将终结。
馆,来到病房门外,冯诺朝叶庭做个手势,示意他先站在那里,然后自己拉开门走进去。
文安正在画画,画上是两个小人,冯诺看着觉得眼熟。文安看到他,放下笔。
“刚刚医生来过,”文安说,“他说,没什问题。”
冯诺在床边坐下,靠在他身边。
文安低下头,看着纸上画:“腿痛,是想出来。”
他抬起头,望向冯诺身后。
“想放手,”他说,“应该放手。”
冯诺看向门口,叶庭站在那里,神色黯然。
“好。”他说。
意识到那刻,痛苦就开始。
灵魂分离痛苦,注定剧烈而漫长。
叶庭试图用另种关系挽留现在状态,但做不到,谁也无法做到。
文安想想,说:“程启元。”
冯诺不知道这段公案,有些茫然。
“想出来痛也是真实痛,”冯诺说,“人脑很神奇,它会用意想不到方式表达痛苦。”
“你是不是,也觉得,”文安盯着自己腿,“这是想留住他?”
冯诺觉得心脏紧。
“只要腿痛,他就会直留在身边,”文安说,“所以直在痛。”
冯诺揽住他肩,把脸贴在他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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