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又把书翻到背面。
“姐姐说过同样话,”方夜说,“在她说完‘当然’之后。”
文安突然感觉脑中云开雾散。
原来是这样。
原来人感情,人心思,可以用这简单语句表达。
“觉得,”文安说,“他是想走。”
方夜凝视着前方,久久不语。
“问过姐姐个问题,”她说,“问她,是不是更愿意要个健康、正常妹妹。”
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残忍。“她怎说?”
“她说,当然,”方夜说,“没有丝毫犹豫。”
手,手上有张折起来纸。
程蒙恩接过来,展开,纸上是幅画。
画上是自己肖像,半已经被雨水打湿,人脸也有些模糊不清。
程蒙恩看着自己弟弟,叹口气,什也没说。
他没道谢,没夸奖,没对这个举动作出任何反应。他只是把画随意地塞进口袋,从弟弟手里接过伞,远远地看向还没走两个人。
语言力量果然强大。
他握住那本书,问方夜:“可以给吗?想把它送给另个人。”
“当然可以,”方夜问,“你要给谁?”
文安低头,把下巴靠在绘本硬壳书套上:“跟这个世界挣扎人。”
这句话挺伤人,但方夜看上去并不介意。
又或许,她介意过,只是现在释怀。
然后方夜从包里掏出本书:“太巧,今天刚好带这本书。这是绘本,觉得正适合你读。作者女儿是脑瘫,他画这本书,记录自己心路历程。”
文安看着书,书上凸起标题触目惊心。
“再翻过来。”方夜又说。
文安在旁边目睹整出家庭伦理剧,此刻尴尬又彷徨,恨不得变成路边消防栓,让自己存在自然合理些。
叶庭沉默良久,还是走向兄弟俩,问句:“要拼车吗?”
他们还是拼车回家,文安把自己餐巾纸拿出来,让兄弟俩擦干头发上水。程蒙恩跟他道谢,但眼神飘忽,好像心思远远地飘着,停在什事上。
他们比文安和叶庭住得远,等到小区门口,文安和叶庭先下车。
晚上,文安跟方夜谈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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