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嗓子又干又疼,开口已沙哑到听不出本来声音。“还有多远?”
她头晕眼花,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只能勉强趴伏在赵芸怀里。
“快,时辰尚早,再睡会儿吧。”
去竟陵官道不算平坦,马车颠簸让薛鹂几次醒来,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眼时候是赵郢叫醒她。
“鹂娘,到军营。军中有医师,你染热病,先带你去找医师。”赵郢轻声细语,薛鹂只听到他说医师,下意识皱眉摇头,他笑笑,半哄半劝道:“你要是不去,这热病好不,路上还要遭罪,日后怎去找你阿娘。”
薛鹂跟随赵郢,路到梁州与钧山王部下会和,而后没多久便赶到豫州,此时赵统兵马已到竟陵。赵统自年少便上阵杀敌,多次平叛军灭夷族,如今依旧骁勇善战,路势如破竹,直到魏氏领命抗敌才拦住他脚步。
也难怪此次平乱,夏侯氏族不是上阵杀敌便是驻守城池,魏氏更是连魏恒都亲自去平乱,旦钧山王胜,第个要灭便是几大望族。
薛鹂与赵郢赵芸朝夕相处,关系日渐亲密,在二人试探之下也屡次说对钧山王毫无男女之情,往后也不会有旁心思。赵郢早知晓她心思,也不曾想过强求,而赵芸也仅仅是觉着薛鹂好相与,以免日后再有人给她阿爹后院送人。
赵郢还记得薛鹂当初骑马吃不少苦头,路上还不忘教她,以免日后再出什事难以应对。
山水遥迢,从洛阳到豫州,切都好似做梦般。
梁晏事赵郢也听说,他是看着薛鹂路从洛阳到上郡人,因此也更加怜惜薛鹂遭遇,何况梁晏又与他有亲缘关系,不免多几分惭愧,路上便对薛鹂照料有加,没曾想还是让她染热病。见薛鹂面色泛红,晕乎乎地摇头,赵郢心上软
薛鹂偶尔会想起梁晏,情绪便克制不住地低落。为接近梁晏得罪魏玠,这才落得今日下场,都是她自己要走路,善果也好恶果也罢,她都会咽下去。
冬日里天色时常透着死气沉沉灰,山野也是冷肃萧索。
时日久,她再想起魏玠倒也没有抓心挠肝似难受,只是仍会忍不住心烦意乱。在马车上睡得不安稳,夜间会做杂乱无章梦,梦里魏玠给她穿婚服,用链子锁着她到庙堂前行礼,画面转又掐着她脖子将她按在玉衡居那棵海棠树上,掐她要喘不过气。
薛鹂猛然从梦中惊醒,赵芸担忧地摸摸她额头,说道:“鹂娘,做什噩梦,直说梦话。”
赵郢掀开厚厚车帘,冷风漏进去,见薛鹂打个哆嗦,他忙钻进去将帘子盖好。“你出好多虚汗,头也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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