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时候,地上落满秋霜,脚踩上去嘎吱作响。魏蕴院子里花也冻坏,去书院听学人寥寥无几,如今魏弛在禁闭思过,魏礼已经在同魏植学着接管朝中事务,似乎所有人都在做自己事,只有她要安分地留在家中,等待着与她并不相熟夫婿成婚。
魏蕴心中思虑重重,也不知该往哪儿去,只漫无目地在府中乱走,最终竟走到桃绮院门前,仰头便能看到入秋后凋敝夹竹桃,稀稀疏疏枝叶,早已失去往日艳丽与生机,就像桃绮院般,忽然地沉寂,她站在院门前,却不忍再踏足其中。
堂兄早已忘记薛鹂,连始终不懈寻找她梁晏也渐渐疲惫。已经过去许久,仍没有她丝毫消息,连片衣角都寻不见。即便是朵花凋谢,也该留下什痕迹,何况是活生生人。
魏蕴没有什法子,只敢偷偷让自己人在洛阳酒肆与娼院打探。她害怕在这些地方寻到薛鹂,又害怕再也寻不见她。薛鹂是士家女,倘若被人拐去做暗娼,只怕活着也会被杀以保全家族名声,倘若她真能找到薛鹂,绝不让任何人知晓,她可以偷偷照看她,即便照看她辈子也好,再不会让她受欺负。
又到朔望朝会,魏玠随同魏恒进宫,也不知何时能回来。薛鹂即便
。“留在身边不好吗?”
薛鹂半心虚半畏惧,从被褥中探出半个脑袋,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小声道:“表哥,还是疼,你过来抱抱……”
他动不动地看她会儿,似乎是在犹豫,没多久还是走近她,将她从被褥中捞起来抱到怀里。
薛鹂仰起脸去亲他,用额头轻轻蹭着他颈侧,像是在对主人示好动物。
“只是此处太无趣,想出去走走,你不在府中,个人过得孤单,他们都不同说话……”
似乎是魏玠命令,除必要答复以外,玉衡居侍者不会理会她闲谈。而如今朝中政务繁多,魏玠时常不在府中,她便只能被锁在小小屋子里发呆,即便她气得掉眼泪,也不会有个人理会她。
魏玠是个怪人,他可以独自人十天半个月不离开院子,也不同任何人说话。而薛鹂不同,她从来就不是个能安分下来人,她想离开想得快要发疯。
“冬日要到,会告诉父亲去山中清修段时日,届时会带你同去。”
魏玠搂着薛鹂,她却直往他身上贴,直到二人身躯紧密相连。
薛鹂忍不住唾弃自己,分明如此想要逃离魏玠,可他不在身边时候又莫名心中烦躁,只要魏玠近身,她便忍不住与他贴得更紧,那股香气似乎也让她心神迷醉,连焦躁心都逐渐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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