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眼睛已经红,嘴唇也微微干裂,只要她动,脚腕上锁链便会哗啦作响。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声音却忍不住发抖。“从前是不好,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表哥若不满意,好
魏玠眸中渐渐泛起种近乎嘲讽笑意,缓缓道:“想不到你对她竟如此情深意切,倒有些意外。”
梁晏被他说得心中羞愧,无奈道:“舅父说你也在寻找鹂娘,多谢你不计前嫌。”
“不必谢。”
他瞥眼阴沉天色,提醒道:“便不留你,早些回府吧。”
梁晏离开不久后,乌云已经压到头顶,狂风大作,卷着枯叶飞沙冲撞门窗,没会儿大雨倾泻而下,激荡出大片雨雾,随风落入屋舍,空气中都泛着凉意。
弟中佼佼者。如今换下宽袍博带,换上这身圆领袍,竟让沉稳老成他多几分少年意气。
“乐安。”他将弓放下,站在那处看向梁晏。“久不见你,憔悴许多。”
梁晏想要苦笑,却发现牵动嘴角弧度竟成件难事,表情便显得似哭似笑,满眼都是无奈。
“鹂娘不见踪影,怎能心安。”
魏玠站定,面上没什多余表情,甚至称得上漠然。梁晏丝毫不意外,魏玠对待什人都是如此,即便对待濒死大夫人都是这副模样,只是亲眼见他冷漠至此,心底仍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步履从容地缓步走过长廊,随着他脚步声逐渐清晰,沉闷地回响在暗室中,锁链撞击声变得愈发激烈,反而在他站在女子身前那刻,方才透着焦躁与恐惧声响忽地平息。
魏玠笑笑,问道:“你醒?”
玉衡居侍者只效忠于魏玠,不会置喙他所作所为,因此无论他如何对待薛鹂,都是薛鹂自作自受。
薛鹂被堵住口舌,惶恐地瞪大眼,伸手抓住魏玠袖子,近乎乞求地摇晃。
魏玠蹲下身,不急不慢地替她松开。
“沈吉尚未寻到,分明几日前还在洛阳酒肆中讨酒,忽没踪迹,只怕与他脱不干系。”梁晏也不知自己为什要说这些,他咬咬牙,闷声道:“鹂娘这般娇弱,叫人掳走也不知会受多少苦。”
魏玠终于附和句,似是在安慰他。“薛鹂不会有事。”
梁晏缓缓吁出口气,强撑起精神道:“你说得对,还等着她回来完婚,她必定不会有事,兴许过几日便能寻到她。”
魏玠不置可否,只问他:“陛下已准你随平远侯同去驻守上郡,如今鹂娘不见踪影,你待如何?”
梁晏无奈道:“不找到鹂娘,怎能安心离开洛阳。即便要罚,也要先寻到鹂娘。礼虽未成,她却已是认定妻子,是生是死都不能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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