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当真有独属他人,无论世事变迁,都始终如地陪在他身边人吗?
魏玠不想承认,可他确为薛鹂话动容。
为他而来,生死不论,眼里心里也只会有他。这样话从薛鹂口中说出,实在叫人不得不怀疑。
魏玠发出声轻而短促低笑,薛鹂恍惚还以为是她错觉,下刻便感受到他微凉掌心贴在她颈侧,而后正如抚摸只美丽瓷器般轻轻摩挲着她颈项。
“当真值得吗?”他若是想要得到薛鹂,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可这做无疑是打破他平
夏日里流萤不算稀奇,只是魏玠鲜少在夜里外出,更不必说见过大片萤火浮动场景。
他不是年幼稚子,更不是女儿家,眼前幽幽光点并未给他带来任何触动。
唯不同是薛鹂,她时而冷漠尖锐,时而又温驯脆弱,这样变幻莫测个人,总是叫人捉摸不透,分辨不出她究竟有几分真心,是否那些哄人话不过是口蜜腹剑手段。
黑暗之中,魏玠能感受到有只温热手在触碰他指尖,见他没有排斥意思,于是变本加厉地勾住他根手指晃晃,带着点试探与讨好动作,像是从前那只小鸟为讨食轻啄他手背。
“表哥总是独自人,守着这些古旧乏味规矩,便不会感到寂寞吗?”薛鹂尽量让自己语气中少几分幽怨,多几分对魏玠怜惜。
“守规矩不是什坏事,可以避免许多烦扰。”魏玠话里没有欺瞒意思,他确是如此想。他做事向来尽全尽美,并不为功名利禄,不过是他可以做到,而做到这些,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烦扰,他从未因此而感到寂寞。而薛鹂靠近,他也并不厌烦。
得到魏玠回答,薛鹂略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魏玠必定要扯上许多圣人言,以此反驳她所说乏味古旧,捍卫魏氏引以为傲礼法教条。
“人活在世,倘若只为规矩二字而活,确能免去许多烦扰,却也会为此错过许多有趣之事不是吗?”既然是人便会有瑕疵,世上没有人能从生到死都尘不染。“表哥在旁人眼中是楷模,是魏氏育出无暇美玉,在鹂娘心中却只是护着待好表哥。表哥不愿坏规矩,必定心中没有值得为此去做人或事。可于而言,表哥品性是好是坏,是否还是世人称颂佳公子,都不在意。”
薛鹂握紧他微凉手掌,细软手指如尾小蛇溜进他指缝,与他亲密地纠缠在起。
“鹂娘对表哥心意永不会变……世上人总讲命数,兴许你便是命数,正是为你而来这世上走遭呢。”薛鹂声音很轻,似缕甜腻香烟,缓慢地勾缠着他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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