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伤到?”
薛鹂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海棠枝有
梁晏再看棋局,早已是满盘皆输,他总是比不过魏玠,事事如此。再看魏玠云淡风轻模样,他心中躁怒更甚,再不想与他待在处,快步便走出水榭。
梁晏走得很快,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以至于薛鹂正要俯身去捡掉落花枝时,他却先步抬脚踩上去。
薛鹂动作顿,抬眼看向梁晏,而他这时也才回过神,连忙与她赔不是。“在下眼拙……原来是你?”
“郎君走得好急。”薛鹂站起身,略显嗔怪地说句。怀里抱着白海棠随动作簌簌抖动,离得近还能闻到怡人香气。
梁晏捡起被他踩坏海棠枝,随手扔到草垛间。“你摘这多白海棠做什?”
频侧目。即便不比魏玠郎艳独绝,爱慕他人依然不在少数。
两人在水榭下棋会儿,已经有不少侍女假意路过,甚至是在此反复来回几遍。
“你不在洛阳这几日,朝中又生不少事,想必你已经听说。”梁晏执着黑子迟迟没有放下去,指腹摩挲着冰凉棋子,思绪已经飘向别地方。
“陛下临幸个后妃,那后妃怀身孕,直到怀胎六月才被太后发现。人是治书侍御史长女,如今尸两命死得凄惨,侍御史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找伯父评理,出魏府便叫太尉府马车给碾死。”
梁晏面露不忍,再不愿回想当日看到景象。
“姐姐要制香,让来替她采些花回去,不想竟能与公子在此处遇见……”薛鹂浅浅笑,眼瞳好似剔透琉璃,在春光映照下泛着莹莹色彩。
“姐姐?”
“魏蕴是小女表姐。”
梁晏看到乌发间雪白花瓣,下意识就想伸手替她拂去,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魏府,又觉得太过轻浮,手臂抬半又放下。对上薛鹂不解目光,他轻咳下,说道:“你头上有花瓣。”
薛鹂抬手摸两下,还是没能将花瓣打掉,反而让梁晏看到她手背擦伤。
魏玠问他:“还要接着下吗?”
梁晏皱着眉扫眼棋局,也不再犹疑不定,很快便落棋子。魏玠白子紧随其后,没有片刻犹豫。
“陛下性情懦弱,如今太后把持朝政,提拔心腹打压重臣,太尉更是手握重兵,连晋王都含冤而死,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人人自保,平远侯府自顾不暇,你又能做些什?“
“不能,难道你也不能?这刀子迟早也会落到你们头上,明哲保身?哪有那容易,届时魏氏同样不好过。”
“再不好过,也都能过去。”魏玠淡淡地应句,梁晏气得火冒三丈,蹭得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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