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静默会儿,评价道:“再过两个月,你是不是就要去梵蒂冈和
“思贤说你住在这里。”
“你被赶出来吗?”
对方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让冯诺心也跟着坠。他擦擦手上水,推着老同学往土路上走。
等两个人都走到空旷野地,只有山间清风吹过树梢窸窣声时,冯诺才停下来问:“怎?”
“觉得得回去,”顾承影说,“要不然赶不上晚上车。”
起来:“如果天气好时候,其实还可以忍受。”
“夏天就很糟糕,”郑墨阳带着明显恶意说,“会有大堆苍蝇蚊子聚集在那里,你走进去,就能看到他们嗡声从粪便上飞起来。你蹲下时候,它们就绕着你飞来飞去。”
“好好,”对方耳朵耷拉下来,很泄气地说,“你想什时候走就什时候走吧。”
也许是因为浴室里气温比较高,冯诺耳朵透着淡淡粉色,郑墨阳看着看着就伸出手来,湿淋淋地捏。
“干什?”乱蓬蓬脑袋转过来,清亮眸子在水汽蒸腾里有些朦胧。
“你不会打算就这放弃吧?”
顾承影鲜见地沉默不语,脸上只有种空白茫然,好像神思被困在某处无名之地,无法挣脱又不想挣脱。
“你知道吗?”他对冯诺说,“以为那瞬间心动是因为那个场景——教堂,彩绘玻璃,浮雕,颂歌。但是不对,如果没有祭台上那个人,这就是座很漂亮建筑而已。”
“你跑遍全国拍那多教堂,就因为这个?”
“是啊,”他语气有些怅然,“他说他喜欢洪楼天|主教堂穹顶上壁画,所以想拍漂亮点给他看。然后又觉得,全国有那多漂亮教堂,他可能也会喜欢,所以想把它们收集起来。”
浴桶里人伸手揽住他脖子,温热嘴唇贴上来。他双手紧抓这浴桶边缘,保持着岌岌可危平衡,然后胸前衣服被猛地揪住拽,跌跌撞撞地往前栽去,响起巨大水声。
这场澡断断续续洗两个小时,水弄得到处都是不说,木桶感觉也需要彻底清理下。冯诺脸颊上带着非常健康红色,和始作俑者起把桶搬出来,将水倒在屋后水沟里。
“基础设施确实很落后啊。”身后突然响起个声音。冯诺吓得激灵,手里松,木桶失去平衡,哐声砸在泥地上。郑墨阳十分不赞成地皱起眉,然后把别人家财产从地上捞起来。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否则就会有大学同学盯着堪称犯罪现场木桶,嘴里还赞叹着“好古风啊”。
“你怎跑到这里来?”冯诺愤愤不平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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