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突然臊红,僵硬地别开头,尴尬道:“那……下次有机会尝尝。”
王洋还在自言自语:“学校元旦汇演,演笨蛋,在台上被打又被骂,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可看见妈妈穿着她最好看衣服,坐在角落里,她在哭。”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王洋眼泪突然大颗掉在李大手臂上,“他们都觉得是个笑话,只有她会心疼,只有她。”
李大心口揪,半晌,哑着声音说:“你妈妈是很好人。”
王洋说:“想她,她为什这多年,还不回来看呢。”
王洋却不答,只是味地重复说着想她。
李大想到刚才王洋嚷着叶凡名字叫疼,胸口顿时闷股恶气,说话冲起来:“你是想那个叶凡?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对他有想法?你身上那些伤都是被他虐出来吧,你脑子坏掉吗?”
王洋呆滞眼睛里突然冒水光。
李大还想接着责骂,只听到王洋带着哭腔,极微弱地说:“想妈妈。”
李大脚步顿,抵到唇边几句锋利话,又被咽下去。
李大把王洋驮在背上。
他平常举都是加片儿杠铃,背起王洋,只觉得实在轻得过分。
李大刻意缓和气氛,干巴巴地说:“你都不吃饭吗,怎这瘦。”
王洋没回答李大问题。
他眼神僵硬呆滞,整个人被抽走魂儿似挂在李大身上,脑袋上伤口简单地包扎下,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血,流大半张脸,甚至染到李大侧脸上,片铁锈腥。
李大想到李二曾经跟他说过,王洋他妈在那个清晨,平静地开门走,再没
他叹口气,看着前边长长队伍,安慰道:“就快下山,马上就能送你到医院,你别怕,再忍忍。”
王洋自说自话:“妈妈对很好,是世界上对最好人。”
李大敷衍地点头:“谁妈会对自家儿子不好。”
“她带着从福建来到这里,她去打工,去上学,们有间小小出租屋,那是唯家。她说她会陪起长大,她每天都在校门口等,她会给做世界上最好吃红薯干。”
李大陡然想起被他丢进垃圾桶那包红薯干。
地震来得突然,所有人都发懵。
周遭已经片混乱,哭叫哭叫,打电话求援求援,结伴沿着安全地方往山下撤离队伍也是人声喧闹,手电筒光亮晃得眼花。
李大跟在嘈杂队伍里,背着王洋小心地往下走。
王洋艰难地咽咽嗓子,沙哑而空洞地说:“……想她。”
李大踏着下山石阶,听到王洋话,皱皱眉:“你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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