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寒没回答这话,他垂着眼皮将冰块放进块纱布中包裹起来,在抬头看见左陶脸上依旧清晰指痕时,还是忍不住蹙下眉,眼底渐渐氤氲出片阴鸷。
如果早点知道那些事情,他今晚连对左智勇基本尊重都不会有。
左陶觉得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正出神地琢磨着想什话题才能越过今晚所有不愉快,冰块敷在脸上瞬间,下意识地“嘶”声。
宋时寒手上动作顿:“弄疼?”
“不是。就,”左陶摇摇头,没话找话
具体内容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但翻开书第页,上面第句话却久久没忘——人心是很大,放得下们喜欢每样东西。当你停止喜欢个人,他就会在你心里慢慢死去。(注)
个中深意不谈,至少表面意思,左陶现在忽然就理解。
滚你妈吧,老子彻底不帮你当回事。
“左陶,能进来吗?”
两声敲门声音响起,是宋时寒声音。
陶笑并不开心。
左智勇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几眼,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个家居然这空荡。左陶很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什时候回家,当时他是怎回答,已经快要记不太清。
现在他儿子离开这个空荡荡家,而他回来。
几乎是消息刚刚发过去瞬间,左陶就看见对话框上直在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提示,但回应却久久没有传来。
再之后,就连“对方正在输入中……”提示也没。
闻言,左陶从床上坐起来,他清下嗓子,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疲惫:“可以啊。”
下秒,房门被人应声推开。
就见宋时寒拎着袋冰块走进来,他只是看眼左陶脸上强撑出来笑容,就在床边坐下来,什别话也没提:“坐过来点。”
左陶看见宋时寒手上冰块时,就知道他要做什,“哦”声后,慢吞吞地挪过去。
“其实也用不着冰块,已经没什感觉。”
周围又重新安静下来。
左陶也没管。或许是从小对“家庭”这两个字有着难以言喻执着,曾经也为此拼命地维持并努力经营过,在这种年久日深影响下,导致长大后与左智勇无数次争吵,哪怕吵得再凶,但却都没有冒过这样念头,但今天说不上为什,他发出这条消息时候,内心十分平静。
当把某些负担东西彻底放下,从其中挣脱出来,连点愤怒或是想要报复心理都没有,只是单纯放下,只是单纯放下。
甚至有种松口气畅快。
大概是升高那年暑假,他读过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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