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眼看到台阶之上个镶嵌着华丽宝石凤钗,顿时踉跄下,脸色刷变得惨白,疾行两步,跪倒在尸体之前。
“太后娘娘……”周奎哽咽着垂下脑袋。
刘衍屏住呼吸,步步走到他昨日坐着地方,也是昭明帝葬身之处。那具尸体还在那里,却早已看不清面目。刘衍只觉得心上阵锥痛,眼前发黑,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走到尸体旁边蹲下,颤着手捡起尸体旁块金玉印章。
“皇兄……”刘衍颤声轻轻唤道。
周奎耳力非常,立刻便捕捉到刘衍这声呼唤,他吓跳回过身来,却见刘衍神色悲痛地半跪在具尸体之前,手上握着枚有些眼熟印章,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刘衍。
是周家人,时任殿前司都指挥使周奎。周奎五十来岁,双目如炬,不怒自威,有他把守在门口,众人都不敢多言。此人与周太后乃是堂亲,也参与过对刘衍迫害,但此时他尚不知道周家对刘衍所作所为已被刘衍知晓,因此面上仍维持着对刘衍友好与恭敬。
“见过定王殿下。”周奎拱手,面色凝重道,“王爷怎来得这迟,宫中发生大事。”
刘衍不答反问道:“大火扑灭吗?”
周奎答道:“已调集守军参与灭火,还有半尚未扑灭,所幸陛下和皇子们都在行宫,只是太后宫中……”
昭明帝回宫之事属于机密,因此此时尚无人知晓,但太后寝宫火势极大,已经付之炬,众人未见到太后逃出火海,心里已经做出不祥猜测。
“王爷,这是……”周奎不敢置信地看着刘衍手中印章,“这是陛下私印!”
昭明帝私印从不离身,怎会在这里?
周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具尸体,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他啊啊叫
“先进宫吧,让这多人堵在宫门外只会引起更大恐慌。”刘衍说着领着众位*员进宫门。
具具焦黑尸体从火海中抬出来,因为这火是半夜烧起,多数人都在睡梦之中,正值夏日燥热之时,火烧得又急又凶,导致许多人逃生不及葬身火海。
刘衍听人上报火情,说是这场火从后宫烧起,猜测是烛台倒下少纱幔引起。昭明帝离宫带走皇后嫔妃,后宫便疏于防范,宦官宫女也都懈怠下来,这才导致大火没被及时察觉,越烧越大,不可收拾。
太后宫中火势总算被扑灭,刘衍和周奎让众*员留在原地待命,自己前往太后寝宫查探。
昔日华美宫殿此时已成废墟,宫殿之中倒着不少焦尸,难辨面目,但太后身份尊贵,佩戴着不怕火侵宝石,在片废墟之中便显得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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