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身，杀手先生径直走到沙发旁重重
把自己扔进去……
沙发背上还扔着罗德大T恤，上面溅着几滴颜料。
李笑白移开视线，保持着仰躺姿势默默打量着这个二人住
数月房间……
画架和小梯子还在，调色板扔在
旁，支沾蓝色颜料画笔掉在地上，弄脏小块地毯……
李笑白起身，走过去捡起画笔，想会儿。
画也是，心也是。
那就留着折痕吧。
其实李笑白很清楚，已经逃出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络上七重朝和威月他们，确认《格尔尼卡》真迹是不是已经平安送到他们手上。
可是他暂时不想管这些事。
他想先把另件事做个解。
这幅你画赝品，就给
吧。
……
杀手先生在那个不引人注意小屋里藏三天，确定外面并无风吹草动之后，终于带着画动身前往佛罗伦萨。
画太大，很不好拿。
李笑白便毫不犹豫把它折叠带走。
很久。
手脚并用牢牢抱着，脸也贴上去，仿佛真可以从中吸取温暖般……
直到黑夜过去太阳升起时候，独自坐夜杀手先生，才终于轻轻移动下。
李笑白在晨光中打开卷轴盖子，慢慢把里面画拿出来，铺在地板上点点展开，淡淡油彩味道便微不可闻飘荡在空空阁楼里……
这样味道让他想起远在西班牙另个阁楼。
要不要，把这里也销毁掉？
不留痕迹。
就像谁都没存在过。
连着记
所以去切开始地方，佛罗伦萨。
那个两人最初落脚地方，因为当时撤离得匆忙，还保持着原样。
李笑白从窗户翻进去，摸到门口盘子，两人钥匙还乖乖躺在里面，落层薄薄灰。
大厅里纵横交错绳子还系成天网样子，上面小铃铛也在大半年时间里变得灰蒙蒙……李笑白抬手碰碰，清脆铃声便在空旷房间里回响起来。
那个声音带着回忆，激荡得他浑身发抖……
反正这不是真品，而李笑白也不是罗德。
曾经问过重视这些东西胜过自己生命罗德，为什
画折是大忌？
罗德回答说，那是因为画就像心样，受折损，那痕迹辈子也消不掉。
没关系，李笑白想。
因为，反正，已经折，损。
那里温暖，舒适，阳光普照，饭菜飘香，还有只小羊，油彩味道夜夜入梦。
那个坐在阁楼架子前挥舞画笔青年，有双爱笑翡翠色眼睛……
李笑白低头凝视着那幅画良久，最后微微俯身吻吻已经冷却笔触……
不喜欢画，罗德。
那幅真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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