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报纸“哗啦”展,挡住脸:“去去去,有吃还堵不住你嘴?”
坏笑着把瓣桔子塞进段明风嘴里,拉着他去院里找姑妈,爸妈已经在院里给姑妈做思想准备,姑妈戴眼镜,她眼睛长年累月哭,哭坏,见到段明风时觑着眼。
她不敢轻举妄动,即使她手脚都在抖,但她仍克制坐在秋千上。
段明风叫不出口,姑妈直掉眼泪,有些急:“喊妈,就跟刚才喊外公外婆样,喊啊。”
段明风张张嘴怎都不行,突然哇下就哭出来,抱住腰不肯抬头,姑妈紧张站起来:“不急不急,不要催他呀。”
风脸颊晒伤像抹腮红,涂透明芦荟胶脸蛋在灯光下犹如颗樱桃果冻,疼爱他心与日俱增,也许自己并没意识到,但段明风却好像然于心,他自然而然吧唧口亲在脸上,冰冰凉凉。
假意嫌弃擦脸,但心里并不排斥他亲密,南京计划生育管得严,是独生子,其他堂表兄弟姐妹和关系远没有段明风亲近,把段明风当亲弟弟样宠着,所以在潜意识里,他对也应该比其他人亲近,这才不辜负付出。段明风不负所望依赖着,这是他对回应。
但和他年岁见长,这份单纯兄弟情逐渐错开生长方向,等意识到时,已盘根错节,无法自拔。
趁着段明风心情好,委婉把军校规章制度严格,周末都未必能回家住事告诉他,他果然不愿意单独住在家,但要回王守中家又不放心。好在爸妈早有打算,爷爷奶奶知道段明风直住在家,时常旁敲侧击问起,奶奶自不必说,爷爷不表态大家就当他默认,姑妈是段明风亲妈,待在亲妈身边名正言顺,前提是段明风愿意。
回想当年自作聪明挑破姑妈和段明风母子关系事仍心有余悸,所以这回和爸妈轮流问过段明风,确定他不排斥才敢带他去见姑妈。
妈跟着掉眼泪,为人母将心比心怎能不动容,她拉着段明风到姑妈跟前,让他们母子握着手:
段明风长着双和姑妈极为相似眼睛,血缘是个神奇东西,爷爷脾气再硬也架不住血脉里吸引,段明风怯怯喊他:“外公。”也许人老真会变心软,他略不自在咳声,拿桔子递给段明风:“吃吧。”
段明风不接,摇摇头。
随手接过来,大剌剌问:“爷,夏天哪来桔子啊?”
爷爷翻个白眼没理,头雾水,奶奶说:“托人从外面带,还有好些稀奇古怪水果都不认得。”
说:“哦~原来不是买给吃,爷,你怎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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