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发红眼眶也假装刚醒,坐起来带着未褪哭腔问:“哥,可以不关灯吗?”
立刻微笑露齿:“当然可以啊。”
段明风愣愣,也跟着笑。
躺到床上想揉揉他头发,却摸到他湿润鬓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怕黑啊?”
他点点头,靠近身边闭起眼睛。
过他手又吃颗糖葫芦,嚼得咬牙切齿:“还有你这腿,难不成是班里野炊缺火,你自告奋勇用膝盖钻木取火?”
段明风唯唯诺诺涨红脸,眼睁睁看着把糖葫芦吃光,他左手捏着光秃秃根竹签,右手捏着那颗舔干净糖浆山楂果,目光扫过去,他下意识往后缩,犹豫片刻又递过来。
气笑,这好欺负软柿子,能不被捏吗?而且点反抗意识都没有,恨铁不成钢,气得胸口都发闷,说实在段明风被欺负又不是被欺负,大可不必管他,想到这里索性跳下沙发进房间,眼不见心不烦。
过好会儿躺在床上都快睡着,大门铃声“呜哇呜哇”响起,隐约听见妈在和男人说话,个激灵清醒过来。
凑到门边开条细缝,是王守中,拎着个超市大号塑料袋,来给段明风送换洗衣服和文具,他没有进门,也没有反对段明风住下,只是摸摸段明风头发说:“住在舅舅家要有规矩,乖乖,想回家就打电话给爸爸。”
段明风似乎有些动摇,拽着王守中裤腿依依不舍,妈把段明风抱起来,让他进来吃晚饭,他客气笑笑拒绝,说:“他舅妈,麻烦你们。”
因为生闷气不搭理段明风,段明风就只能自己去书房写作业,吃晚饭时候直在瞄,视线扫过去他又低头扒饭,脾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转头就抛在脑后,但段明风不是,他心思敏感又脆弱。
段明风年纪小,不适合个人睡,于是陪睡任务光荣落在身上,他睡在靠墙里侧,面壁思过似背对着,也没想那多就把灯关,半夜三更尿急醒过来,段明风竟然闷在被子里哭。
尴尬僵着,他有意忍住哭声,只有细微啜泣漂浮在黑暗里,丝缕清晰穿进耳内,顿时懊恼,他第次住在亲戚家肯定会想家吧,陌生环境里可亲近同龄人也只有,而且他比小六岁,跟他置什气。
为不让彼此尴尬,故意打个大大哈欠装作刚醒来,段明风哭声戛然而止,在厕所磨蹭会儿,回来时候段明风已经抹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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