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他忽然有强烈想找人聊聊想法。
踏进疗养院那刻,消毒水味更甚。
他自嘲地压下帽檐,他有什资格失望。
是他身心健全,还是他能有勇气脱下帽子口罩没有障碍地在路上行走?连像个普通人样正常生活他都做不到。
事先有过电话预约,崔医生提前半小时就已在等候。
阿圆如既往地干净澄澈。
可耻是他自己。
句再简单不过英文,搅得他晚上都不安神,在得知真相后,那种难以言喻失望,甚至延续到此刻。
他到底在失望什。
他又为什会失望。
牧奇算下,阿圆共睡15个小时,“真能睡。”
阿圆担忧道:“去找你好不好,怎可以自己个人去看医生呢,看电视里面,医生都很吓人,会拿那种长长针孔,扎进你手背,看上去好疼,主人,你怕不怕。今天不直播,来陪你。”
牧奇忍不住弯唇,“不怕。”
阿圆有些不开心,“可是怕,主人你已经两天都没陪阿圆直播,医生会不会把你留在那,你什时候能回来……”
“去看心理医生,不用打针。”牧奇安抚道:“今天就会回来,回来给你带医院那块儿很有名顶顶糕,怎样?红糖做,是你爱吃那种软糯口感。”
牧奇不是她接触时间最长病人,却是较为棘手位。每次治疗交谈,牧奇都很配合她,愿意主动倾诉。
但牧奇太聪明,甚至能猜出她大致治疗方案。
他有自己主见,深受自己强烈控制欲望所害,害怕生活里再出现什超出他控制事情,便把自己囚禁在禁食空间里,从完美地控制自己这件事中,获得成就感。
当牧奇敲门时候,她立刻扯回思绪,换上职业微笑,“好久不见。”
汽车驶紧疗养院停车场,停稳后拉开车门那刻,隔着口罩,他都闻到股医院惯有消毒水味。
他厌恶这个味道。
会让他想起这两年无数次踏进这个地方,连带着不好回忆。
这半年来得倒是少,并不是病逐渐好转,而是它压根没有好转迹象,让牧奇渐渐淡能治好信心。
医久自医,医生那套说辞,他差不多已经能背下来,来得少,因为不想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功。
阿圆闷闷不乐地说:“好。”
挂电话。
牧奇脸色隐在黑暗车厢内。
在弄清那句“Iloveyou”真相后,牧奇并没有生阿圆气,阿圆什也不懂,怪不得他,只是误会场。
刚才那通电话里,阿圆清甜对他充满依赖声音,还回荡在牧奇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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