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站起来,眼中茫然无神,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条丝线,牵引着他身体,将他拖拽到湖边。
他转过身,看向那条走无数次学习桥,它连接着教学楼和宿舍,路灯下,只有个学生匆匆走过。
对方并没有向湖心岛看来。
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湖中月亮尸体,几秒后,纵身跳入湖中。
“咚——”夜里响亮声,学习桥上学生驻足看向湖中,只见池荡漾涟漪。
夜晚,秋风吹得更劲,夏榕大学景观湖水波连绵,在湖边背书人比前几天少,浪花打在细细堤坝上,将青苔溅湿。
九点多,下课、下晚自习学生陆续往宿舍走,经过景观湖时都看见个人缓缓走在堤坝上。
“怪,这晚去湖心岛?”
“今晚湖心岛上有活动?”
“怎可能?马上入冬诶,去喝西北风吗?”
在车上聊会儿天,话题转移到许将身上。
“许将还停着职,这事们都觉得很蹊跷。”
席晚问:“有人故意搞许将?”
“可能搞他不是重点,他以前经手案子才是重点。”周小峰说,“你知道,他以前也是检察官,落在他手上,基本都是重判。现在他出事,就有些风声传出来,说他案子也有问题,刑辩律师天生矮检察官截,联合起来坑被告。”
席晚皱眉,“怎会这样?”
他看会儿,加快步伐向宿舍赶去
“难道是去打野战?”
“啧啧,还真有可能哦!”
学生们议论着,走过这段便换话题,也没有人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想干什。
到十点,景观湖周围路灯关些,背书人已经全部回到宿舍。这时只有通宵复习学生和理工科做实验学生还会经过景观湖,湖水涌起,淹没小段堤坝。
张春泉坐在湖心岛个小石凳上,面向宽广湖水。月亮无法在湖水上投下完整影子,那圆盘总是被浪花撕碎,就像他见到,具具被撕开尸体。
“太正常。”周小峰说:“许将那种性格,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而且他当检察官时,那是真凶悍,奔着最高量刑去。不知道多少人想他死——律师、被告,还有其他相关者。”
席晚说:“但是他处理那些案子本身并没有问题。”
周小峰说:“现在这个舆论环境,你还不清楚吗?先给沾上污点,不管这污点属不属实,夸不夸大,反正揪着你人品有问题,再划拉,你办所有事都有问题。”
席晚问:“那这事怎办?”
周小峰摇摇头,“不知道,许将态度也很坚决,不承认办案、公诉过程有问题。可能要冷处理,他个人前途肯定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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