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哥哥半夜回来，居然又穿着那身衣服。家里没开灯，她看见哥哥换下衣服，将它们塞进
个口袋里，匆匆出门。
她趴在窗户边，发现哥哥将口袋丢入垃圾堆里。
他们这个小区，没有像样
垃圾桶，生活垃圾全都扔在块平地上，每天早上都有垃圾车来运走处理。
她不明白哥哥为什
要将那好看衣服和鞋子扔掉，如果她把它们捡回来，哥哥哪天想找回，她还给哥哥，哥哥定会夸奖她。
天未亮，她悄悄出门，赶在垃圾车之前将口袋捡
回来，藏在柜子里。
但高跟鞋左脚鞋跟断，淡晶看就退后几步，摇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故意。”
凌猎问：“这双鞋子是谁给你？”
淡晶呜咽道：“是哥哥，哥哥不要，捡回来。可是，可是笨，把它弄坏。”
凌猎朝季沉蛟挑眉，季沉蛟继续挖土，发现纸盒下面还有个塑料口袋，装着件污迹斑斑雪纺连衣裙。
连衣裙是加大码，上面污迹很容易辨别，是干掉血。
因为它是自己做。会做，还不会修吗？”
淡晶将信将疑，凌猎忽然眯眯眼，“鞋子坏，晶晶很害怕吧？修好，晶晶就可以将它带回去。”
淡晶脸色苍白，像是想起什痛苦画面。许久，她终于松口，“你真可以帮修好？”
凌猎笑道：“无所不能。”
听完凌猎话，季沉蛟已经无法将注意力分散到凌猎扮相上。警车向北郊驶去，经过榕新街，经过淡家老房子，最终停在北郊市民公园。
哥哥很少在家，妈妈外出买菜时，她换上连衣裙和高跟鞋。它们太大，衣领不断从肩上往下滑，鞋子更是不好穿，刚走几步路，她就扭到脚，鞋
席晚对鞋子和连衣裙进行鉴定时，凌猎好声好气问出它们被埋进土里始末。
今年春天天，淡晶习惯性躲在柜子里时，无意中看见哥哥穿上裙子和高跟鞋。
她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穿裙子仿佛也是上辈子事。很多年来，她穿着灰黑色衣服，梦见过自己穿亮色裙子样子。
可她知道不可以，她丑陋愚笨，如果穿漂亮衣服，会被羞辱“丑人多作怪”。
她已经不知道什是好看。哥哥这身打扮在她眼中就是好看。
公园很小，中间水泥地上安装着些健身设备，周围是圈林子，小孩在林子里做游戏，大人几乎不会进去。
淡晶蹲在棵树下，抬头看凌猎。
凌猎：“鞋子在下面？”
淡晶：“嗯。”
队员们立即着手挖土，没挖多久就看见个纸盒。盒盖打开，放在里面赫然是双四十二码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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