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该如何？”方先野望向对面
松云大师，这样问道。
他虽没有说是什
事
贺思慕拍段胥肩膀手就停住
，段胥长长地叹息
声，他抱着贺思慕，说道：“或许他是爱，他应该是爱罢。”
比起几乎从未给过他关注母亲，至少烈日下那几个时辰中，他父亲付出过真心。
“但是太迟，所有时机，都太迟。”
父子之间，血脉相连，恩重如山，却心有罅隙，所求各异。
太迟。
噎得差点气倒，还不等说些什，她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和段胥消失在院子之中，留段府众人惊诧无言。
贺思慕也没有把他带得很远，直接把他放在皓月居房间里，给他换好衣服盖上厚被子。
“风夷找大夫会儿就来。”贺思慕俯下身去抱住他，轻声说道。
段胥身体和精神损耗太多，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他费力地抬起胳膊放在贺思慕后背上。
“小时候，曾经掉进们家后院个地洞里……”他声音很轻，仿佛呓语般说道：“那个地洞，真黑啊，墙壁又滑，洞口又高，吓坏就哭着喊人。”
贺思慕吻他额头，轻声道：“好好睡觉，休息下，不要想这些事情。”
段胥慢慢地点点头。
方先野在城外金安寺探望松云大师时，收到段静元托丫鬟带给他信，信上说段胥回来，但是目前昏迷不醒。
他将那信放在烛火上烧，低声道：“消失个多月，尽给人添麻烦。”
这下他终于不必再隔三差五到段府假扮段胥，方先野长长地松口气，这桩事情过去另桩事又浮上心头。那道仍被他保存在家中圣旨梗在他心里，如鲠在喉。
贺思慕拍着他肩膀，安静地听着。
“然后就看见父亲，他站在洞口外面低头看，他说他不会拉，也不会让任何人下来救。要学着自己爬上去，如果爬不上去，就饿死在洞里吧……”
“哭着求他很久，但是他走，没有理。后来爬很多次，摔倒在地上无数次，最后真自己爬出那个洞。就想，原来不需要求人，自己可以把自己救出来……没有别人会来救，父亲也不会……”
贺思慕想，怪不得他从未怨过他父亲不救被绑架至丹支他，他们隔阂在更早时候就已经开始。
“等十四岁回来时候啊……几乎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段胥蹭蹭贺思慕脸颊，低低地说：“有次跟管家说起来，他想起来。他告诉其实那天，父亲直在不远处守着这个洞口，太阳底下站几个时辰，直到看见从洞里爬出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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