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静元小声道：“你今年八月才满二十，说什
上岁数？”
“哈哈，终归人
感官是要随着年龄慢慢衰败。”段胥摸摸段静元头，轻描淡写道：“世间常理。”
说罢他便背着手，笑嘻嘻地转身出门去
，青色衣袂飞扬，看起来这样年轻又仿佛会永远这年轻下去。段静元拿着那个香囊，因为“衰败”这个词心里无端生出
阵怅然。
贺思慕回到国师府时，禾枷风夷正撑着他白桦木杖站在庭院之中观星象。他这处星舆院地砖涂以黑漆，星宿绘以金纹，将浩瀚星空囊括于咫尺之间。他站在地砖上描绘斗宿之中，木杖在斗宿三星处点点，木杖顶端挂着四个铃铛其便发出清脆声响，他伸出手飞快地掐算着什。
他看见贺思慕走进院子里，便把木杖杵在地上，靠着木杖笑道：“老祖宗干什去啦？”
出去过，得到肯定答案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同样感叹不已。
段胥听这件事后愣片刻便笑起来，仿佛很开心似，他确认道：“你说香师傅配错香料，她却完全没发现？”
“是啊，也是奇怪得很。”
段胥就笑得更开心，轻声道真可爱。
段静元觉得段胥神情不太对头，她戳戳他肩膀，警告道：“三哥，你可是要娶妻人，不能再随便觉得别人可爱。依
看你最好也少跟方先野为玉藻楼洛羡姑娘争风吃醋。”
那木杖好似长在地里，任禾枷风夷靠着它也笔直树立岿然不动。
贺思慕扬起手里香囊，道：“配香囊。”
“你闻不见味道，去配香囊做甚？”
“闻不见，但喜欢自己被闻起来是这个味道，不成？”
禾枷风
段胥律爽快地应下来，段静元就拿出她今天新调香，献宝似捧给段胥让他闻闻怎样，还让他猜成分。这是段静元惯爱与他玩游戏，因为段胥嗅觉灵敏，几乎闻就能把她调香所用材料报出来。
这次段胥也照常闻，悠然把他小妹新调之香成分报出。段静元却皱起眉头，说道：“三哥你漏两样，小茴香和百合。”
虽然这两样香料她放得很少，但以段胥贯水平不可能闻不出来。段胥闻言也怔怔，他低头仔细闻阵香囊，眼神微微沉下去。
段静元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受打击，便有些无措地安抚道：“偶有失手也有可能啦，三哥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闻不出来……”段胥低声说道，他抬起眼看向段静元，眼底堆积复杂情绪，瞬间叫她心惊。但是很快段胥便笑起来，将香囊还给她说道：“看来真是上岁数，静元，以后这游戏恐怕要常常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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